顧華宇望著空空如也的曠野,暗道:“這兩人倒也厲害得緊,不知道和柳先生還有那抬棺材的邋遢道人相比,誰更厲害些?”想著心事默默回到廟裏,趁著母親沉睡未醒,忙忙溜回自個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幹脆盤腿坐起,依著先前老文士所授之法,修習起來。才練了一會,隻覺肚腹中升起一股熱氣,暖暖的甚是受用。顧華宇覺得好玩,很快依著心法練完一遍,想著文士所囑,不敢再練。看著外頭天色微亮,想著母親可能就要醒來,忙忙鑽入被褥之中,呼呼大睡起來。
如此一連過了三日。三日裏,母親雖還是整日愁容遮麵,但氣色已是稍有起色,能夠起床勉強做些家務活。那賈文時不時也拿些日常所需過來接濟一下,陪顧家人說說些話兒。而顧華宇修習那心法口訣,漸漸也有些功效,不但肚腹中存有熱氣,連四肢也稍有熱感,感到精氣神都比以前要強上許多,膚色不再是蒼白無比,而是白中略微帶了些紅潤之色。
不過也是奇怪,自從修煉此法後,他一日裏卻經常肚瀉拉稀,拉出之物皆是又黑又臭,顧華宇思來想去,隻道定是法術起了效,將身中之毒悉數排出,也就不足為奇了。
到了這日,正是那蠻女與顧華宇約定的時日,顧華宇猶豫再三,雖然明知那毒已對自己不起作用,但好奇心下,仍是忍不住與母親編了個借口,早早行出廟來,往東郊送客亭奔去。
才奔到一半,便見迎麵急奔而來一個滿身血汙之人,雖是跌跌撞撞,但也來勢極快,顧華宇來不及閃避,兩人已是撞到一塊。那人瞧樣子也是強弩之末,一撞之下,竟然倒地不起。顧華宇忍著痛楚爬起身來,行到那人身前一瞧,頓時嚇了一跳,這滿身血汙之人,正是那給他施毒的蠻女。
顧華宇遊目四望,卻不見有人追來,心中納悶道:“看樣子那兩老已是得手,隻是不知為何竟然還是讓此女給逃了出來?”轉首在路上搜尋一番,持了塊石頭在手,壯著膽子又行了回來,伸足輕踢那女子身子,口裏連道:“喂!喂!還有氣沒有?”那女子不為所動。
顧華宇心中恨恨想道:“這女人心腸歹毒,不是好東西,我給她頭上來這麼一下子,也算為民除害,為我爹爹報仇了。”心中想著,舉起石頭就想往那女子頭上砸去,不料那女子突然睜開眼睛,伸手抓住他右腳一扯,顧華宇頓時連人帶石被掀翻在地,摔了個四腳朝天。
那女子躺在地上,艱難翻過身子來,雙眼盯著他喘著粗氣道:“你……你要幹什麼?”
顧華宇捂著腰勉力坐起身來,苦著臉道:“沒……沒想幹什麼啊?隻是見你受傷了,想幫你一把。”
女人惡狠狠道:“沒想幹什麼為什麼拿著塊石頭?”
顧華宇忙辯解道:“我是害怕嘛,拿塊石頭防身。”
女子喘著氣,也不知道她信還是不信,瞧了顧華宇一會,道:“過來!”
顧華宇搖搖頭,道:“過去幹什麼?”
女子喝道:“過來扶我起來。”
顧華宇仍是搖搖頭,不肯過去,女子右手在路道上隨手抓起一顆小石子,跟著一彈,石子飛射而來,徑自撞在顧華宇腰間。顧華宇還沒明白什麼回事,腰間傳來又酸又癢的感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越笑越覺得****難耐,隻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鼻涕眼淚橫飛一大把。
女子道:“你若是不肯過來,我讓你活活笑死。”
顧華宇無奈,隻得哈哈大笑著行了過去,把那女子扶了起來。女子全身無力,依靠在顧華宇身上,隨手在他腰間一拍,顧華宇頓覺****立消,舒服無比。
女子眼神凶惡盯著他道:“扶我尋個安全所在躲藏起來,若不然,我還有上百種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顧華宇哪敢不信,唯唯諾諾,扶著那女子往原路返回。
一路上顧華宇心中盡想逃脫之法,隻是那女子防他極緊,一手鎖住他肩頭琵琶骨,抓得生痛。顧華宇無奈隻得帶著她撇開大道,下了山路,盡走些荒涼偏僻之處,行了甚久,來到一處山壁前,顧華宇扶住她停下腳步。
女子環顧此山壁,到處藤蔓密布,亂草叢生,心中不明所以,問道:“你幹什麼停住不走了?”顧華宇不應,帶著她行到壁前,用手撥開一處亂草,隻見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呈露出來。女子冷眼觀察,隻見此洞洞口很小,僅容一人爬行而過,若不是顧華宇將覆蓋在洞前的亂草撩開,還真看不出這竟然生有一洞。
女子冷道:“你帶我來這裏,就是要鑽這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