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降暴雨的地方不止是京城, 很多州城都遭了洪災。
尤其是臨江、臨海的地方, 整個村落、城鎮都被淹的有好幾處, 許多百姓流離失所, 背景離鄉, 皇上案頭的奏折堆得山高。
皇上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吃, 覺都睡不著了。
這裏要請求賑災, 那裏要求放糧,其他地方不是要重建請求撥款,就是災後發生了瘟疫。國庫雖豐但也架不住一次開口的人多啊, 戶部尚書頭發都白了半邊,愁的!
皇上也急得直上火。
大朝上強忍著怒氣看著群臣:
“殿內皆屬國家棟梁,收到前方折子已經幾天了, 諸位卿家還沒想出解決辦法?方太傅何在?”
“回稟陛下, 方太傅告假了,說這幾天感染了風寒。”
皇上目光銳利地看向幫著方太傅告假的趙侍郎, 讓他喏喏地說不出話來, 隻跪下請罪。
“方太傅病了?病得嚴重麼?”話中聽不出喜怒。
“回皇上, 不是太嚴重, 就是太傅上了年紀, 這身子就有些不太爽利。”
趙侍郎連忙補救。
皇上眼中充滿怒火:
“這倒是朕的不是了, 忘了方太傅確實年紀大了,也該享福了,小貴子, 一會兒給方太傅送些藥材讓他以後就在家好好養著身子, 不用再辛苦上朝了。”不來就別來了。
殿上朝臣都是渾身一激靈。
皇上這是讓方太傅致仕了,看來這次事情嚴重了,再裝鵪鶉行不通了。
朝堂上的事東如不清楚,也不想知道,現在她也很忙。
那天從莊子回來,在城門口就被攔了下來,因此有一群流民竟然想要進城,被攔在城外不讓進,而且也不讓人隨意進出城門,原來那群流民中有人感染了瘟疫。
東如進城時,那群絕望的流民竟然想跟著一起湧進來,好在趙啟征護在一旁,這才沒驚到東如。
不說趙啟征如何的慶幸自己跟著,隻說東如,她倒是沒被流民給驚著,隻是看著衣衫襤褸的流民心生憂患。
這流民都跑到天子腳下了,那其他地方可想而知得有多少了。
要說這時代跟唐朝差不多,都是時不時就會有這樣那樣的天災出現。
好在曆代天子運氣都不錯,國家都還算是安穩。
感歎完不禁有些失笑,自己這還真是變了不少。
流民在以前的世界也不是沒見過,那時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頂多送些銀米就算是善心了,哪像現在,竟然還會憂國憂民了!
果然是能力有多強,責任就有多大!
不過東如也沒想著要特意去改變什麼,反正就算再怎麼改變,她也變不成聖母,誰敢惹她,她總要給她點顏色看的。
這樣一回府心裏總想著災民的事,就想到了瘟疫,便開始思索著一般的情況下都會出現哪種病變,這幾天都悶在院子裏秘密研究。
當然,她是不會承認自己是憂國憂民,隻是無聊想要挑戰下自己的醫術而已。
沒幾日朝庭也終於派出了幾個欽差去賑災,去的是災情最嚴重的湘南城和海城。
“皇上,您該用膳了,這早上就沒進了……”吳公公有些為難地輕聲勸著心情不好的帝王。即使是關心主子的身體,但他這做奴才的也不能胡亂幹涉主子的決定。
皇上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眉頭,任由太監扶著起身。
災情一日沒有解決,他就一日無法安心。
“太後這幾天身體如何?”
“回皇上的話,太後這些日子天天在佛前念經、祈福,一直在齋戒。”
皇上臉上閃過感動:
“你一會代朕給太後請安,和她老人家說要多注意身體,等朕過幾天有空閑了過去看望。”
“是!”身邊的大太監總管吳公公連忙親自去。
皇上孝順,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每天都是親自向太後請安的,隻這段時間太忙了,哪裏都顧不得去。
皇上被伺候著用膳,心裏則在琢磨著,他要不要哪天也去祭天?往年也不是沒有過旱澇災害,隻是都沒今年的嚴重,總需要穩定下民心的。
剛吃了沒一會兒,禦前通話太監匆忙地進來:
“皇上,徐尚書求見!”
皇上心裏咯噔一下:
“傳!”撂下筷子,飯也不吃了。徐尚書是負責這次賑災糧草轉運的,也可以說是這次賑災的總負責,這會兒求見一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賑災本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處理不好很容易引發□□。
隻見徐尚書滿頭大汗,絲毫不顧形象,連滾帶爬地進來就跪倒:
“皇上,臣無能!賑災的糧草剛到山東境內就被亂民給劫了!押運兵使也死了不少人!”
“什麼?”
果然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皇上快速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