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將軍,王元違反軍令,私帥本部兵馬強攻北齊大營。”一身背信號旗的騎兵從馬上跳下,對一位身著血色戰甲,手持流雲槍的將軍模樣的人說道。
“將軍,這王元越來越過分了,仗著宇文護他是為所欲為,這次竟然還私自調動大軍,真是膽大包天。”隨軍兵曹參邢文說道。
“是王元立功心切吧,怕我們搶了頭功。”右衛大軍雲字左營大將軍王靖說道。
“事已至此,傳令三軍準備進攻北齊大營。”右衛大將軍、太平郡縣公楊慶之傳令道。
“楊公,我們雲字營沒必要陪王元的左衛送死吧。”王靖有點不情願的說道。
“身為北臣周子,這不是你應該說的話,無需多言傳令三軍。”楊慶之堅持道。
“父親大人難道不看出,王元的左衛必敗麼?”此時一個相貌清秀,聰明可愛的小男孩說道,這個小男孩叫楊雲恒是楊慶之的獨子。
“就是連雲恒都這麼看,我們就別去了,王元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楊公我們何必呢!”王靖接著說道。
楊慶之期待的看著楊雲恒。
“父親你看王元的左衛大軍,兩翼薄弱,中間臃腫,而機動性最好的騎兵竟然被包裹在中間,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王元的指揮嚴重失誤,焉能不敗!”楊雲恒說道,在場的人都非常吃驚,這話竟然從一個五歲的孩子口中說出來。
所謂虎父無犬子便是這個道理,他父親楊慶之乃北周名將,忠勇過人,誌軍有方,體恤部下,行軍作戰,無往不勝,曾領八千兵馬,追擊南陳之兵百裏,殺敵數萬。其母紅袍娘子杜萍乃巾幗英雄,武藝過人,隨夫征戰,英勇非常,卻又不失溫柔嬌媚。不得不說的是,楊家世代為將,楊慶之的父親便是前北魏名將楊大眼,三位長兄在其父死後為奪印綬,欲謀害其後母元氏,而此時元氏身懷慶之,迫於無奈,投入水中,後被人救起,生下一子楊慶之。
果然左衛大軍大敗而歸,王元隻身逃回,宇文護聽聞王元大敗,頓時暴跳如雷,但無可奈何隻有命令撤退,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這已經是自宇文護把持朝政以來第二次伐齊,結果和第一次一樣大敗而歸,歸結到底就是宇文護的用人不擋,害怕親帝的右衛建功,所以用自己的左衛製衡右衛,導致戰局不利,而且宇文護的諸子貪殘,僚屬恣縱,蠹政害民,但無奈宇文護大權在握,就算身為上柱國的趙貴、大將軍獨孤信都因不滿宇文護專權,圖謀誅護不果,反被其先發製人,殺趙貴,令獨孤信自殺。宇文覺被廢黜毒死,立宇文泰的庶長子宇文毓為帝。
而楊慶之雖為右衛大將軍、太平郡縣公,掌管右衛部分軍隊但是對宇文護也是無可奈何,而這次大敗,宇文護直接把責任加到楊慶之的頭上,借機削弱楊慶之的勢力。
公元560年,周明帝(宇文毓)被宇文護毒死,立宇文泰四子宇文邕(周武帝),實際大權仍由宇文護掌握。宇文護雖然性情寬和但是不識大體,委任非人而久專權柄,又素無戎略,所以北周上下苦不堪言,眾多宇文泰舊將不滿宇文護的作為,終於在明帝被害後,各地誅護勢力揭竿而起,再次欲誅滅宇文護,而楊慶之所掌管的右衛雲字營就是誅宇文護的中堅力量,但沒有幾日便傳出一個震驚天下的消息,一夜間楊慶之所帥的雲字營全軍覆沒,楊慶之戰死、妻子杜萍、獨子楊雲恒下落不明,但是沒有人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時間江湖中傳言四起,其他勢力紛紛觀望,各地又歸於表麵的平靜。
這日長江浪聲滔天,怪石崚峋,急湍險流,其聲如雷霆之勢,暗流洶湧,忽而平靜,忽而陣陣作響,樹木連與崖壁之上,猿聲不絕,時而乳虎嘯穀,使之心生畏懼。
江中一隻小舟逆流而上,而撐舟的是一個蒼發老者,船頭迎風站立著一位歲約而立的白衣者,英氣*人,身處險灘,安如泰山,左佩寒光利劍,好一俠士。
那白衣者問道:這是那裏地界?撐舟的老人答道:“這裏已經進了巴東郡的地界了。”那白衣者望著望江麵落日餘暉,奇險峻之美不禁讚歎道:“美哉,壯哉,險湍兮奇峰,勁木兮青鬆,蜀地兮瑰寶。”
“諸葛大俠,老夫隻能送大俠到此,此過半裏,水勢太急,船沒辦法逆流而行,還請大俠見諒。”漁家道。
“勞煩老人家送晚輩至此,晚輩感激不盡,怎有責怪之理。”漁家複道:“大俠客氣了,前麵深山幽穀,長蛇猛獸,多加小心。”俠士縱聲上岸,作揖道:“多謝老人家,請老人家多保重。”複而,躍入幽穀之中。江中老人望道:“年輕就是好啊,哈哈~~~”架舟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