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與少女69(2 / 3)

鈕因伯爵眉頭一皺,停止身軀,漆黑的骨杖拄在地麵上,蒼老的雙眼緊緊望著黒女王,那眼神仿佛是在請求。

夜鶯臉上盡是冷漠和寒霜,“怎麼?鈕因伯爵,你認為這裏還有你說話的餘地嗎?所有人都看見了,當時隻有您的兒子離女王最近,還會有誰在這個空隙間得手呢?”

她的語氣平淡,仿佛一點都不在乎真凶到底是誰,也不關心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簡單的殺掉一切懷疑的對象而已。

雖然夜鶯看起來隻有九歲,是個衣著華麗的幼童。可她的話語,沒一個人敢輕視。

“在事情沒有排查出來之前,決不能濫殺無辜。鈕因家族是老臣,世代對荊棘家族效忠,這裏麵尚且存在疑點。女王陛下,相信睿智如您,一定會有所判斷。”古斯塔夫攜著薔薇夫人,從柱子後走了出來,溫和道。

處死貴族,除特殊情況外,必須經過執政官會議的一致通過。古斯塔夫現在絕對是有發話的權利。但夜鶯直接忽視了他,連眼神都沒有遞過去。

紅女王緊鎖雙眉,她看得出來,夜鶯隻是故意來讓她難堪。

雖然說按照帝國法律,的確可以率先處死現場的嫌疑犯。但法律對於貴族永遠是寬容的態度。

凱爾西納澤被扣押在地上,護衛的劍正對著他的脖子,隻要稍微向下一寸,他就會徹底殞命。

現在,他的生死就掌握在兩個女王的手上。

鈕因一族是玫棘的權臣,玫棘若是自己過多維護,在這種關鍵的節點,必然會落下把柄,甚至惹上蓄意放任下臣去刺殺自己母親的罪過,現在,隻能依靠黒女王鬆口。

鈕因伯爵花了不少力氣解釋,聲稱家族對皇室的忠誠已經到了無法比擬的地步,絕不會發生這種情況,凱爾西納澤一定是被誣陷。

自始始終,夜鶯臉上表情平淡,全不在意。她不在乎會不會得罪這些古老的大家族,更不在乎會不會讓自己的姐姐撕破臉。

“那些護衛的劍對不準黑衣人的心髒,卻偏偏對的準弱者的脖子,”唐葉輕聲貼在阿撒茲勒耳邊嗤笑道。

“你相信他是被陷害的?”

“他沒有刺殺的動機。在煉金學中有一種高級魔藥,可以讓人短時間隱形,誰也看不出來。剛剛場麵混亂,那些法師們顧及不上廳內的情況,有人趁亂鑽了空子。”唐葉拉著他來到一處柱子後麵,朝某個不起眼的位置用手輕輕一擦,在柱子上擦到了一抹淡褐色的液體。“骨粉的味道,你聞。”

阿撒茲勒眼中閃現出一抹訝異的光芒,露出微笑。“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天藍色如湖泊般澄淨的眸子上,泛起一陣陣漣漪,唐葉皺眉思索道,“如果現在放任黑女王殺死納澤,強行將鈕因家族鋃鐺入獄,這好比拆了紅女王的一隻肩膀。哦,對了,你和薔薇夫人做交易,讓古斯塔夫心回意轉,已經相當於拆掉她的一隻胳膊了。”

掌心是少女溫熱的臉頰,柔嫩的臉蛋像剛出爐的白麵包,讓人忍不住咬上一口。阿撒茲勒緩緩摩挲著她的側臉,悄然躲在人群後方,陰影中臉上的神情變幻莫定,“所以,親愛的唐,你認為我是在幫助黒女王鏟除紅女王?”

唐葉果斷搖了搖頭,她的確這麼想過,但是阿撒茲勒的行為太出戲了,他看起來既不像是在支持什麼人,也不像是在敵對什麼人。隻是交易,也隻有交易。

正是這一場場的交易,才有了今天的局麵。因和果,開始和結局。

她認真凝視著對方幽綠深邃的獸瞳,“我之前這樣懷疑過,可是我不懂,既然你想幫黒女王,為什麼又要讓夜鶯變成現在的樣子。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在歸還夜罰人的那天,給夜罰人開了神識,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