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惡魔做交易,永遠都不會有任何好處。
唐葉心中一驚,“如果失去情感,大概連愛情和友情、親情都會一並失去,成為一個行屍走肉的活死人,你給的價碼還真是不客氣。”她已經可以預見夜鶯未來孤單的一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阿撒茲勒清清淡淡開口,“此等價碼也是便宜她了。”兩次對唐葉下殺手,按照等價交換原則,已經是對夜鶯夠仁慈。“買一贈一服務這個注意聽起來不錯呢,作為我的老主顧,不如就把這項特權給你可好?”
他一收眼中的冷凝之色,眉宇間蠱惑又迷人。
唐葉抓著他散落下來的長發,繞在指尖,心突突直跳。
以前總聽說紅顏禍水,美人亂世,平日裏看見那些留著長發故作媚態的文官男人和吟遊歌者,她隻覺得反感。但這一切放在阿撒茲勒身上,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合適。
她仔細端詳著阿撒茲勒的麵龐,旋即嗬嗬笑了起來。
阿撒茲勒抓著她的手心細細舔了一口,眸光妖豔,“笑什麼?”
“想起。。唔,深淵裏有魅魔嗎?就是專門迷惑人的那種,一般以長相豔麗、胸部很大、腰肢纖細為主要。。。等等,別咬我——”
她趕緊奪回小手,白嫩的掌心裏多了一排牙印。
這個家夥!
。。。
祭典的前一夜,整座君臨已經染上了狂歡的色彩,巨大的魔晶燈漂浮在街道上方,燈光連成了一整片,到處都浸潤在一片明亮裏。
君臨的每次風之祭典都會邀請各個國家不同地區的人來參加,旅館爆滿。唐葉和洛伊斯交接完畢,明天就是他正式吟唱聖詩的時刻,按照祭典的流程,吟詠聖詩後,城主牧月會在萬目共睹之下,拿出冰霜之心,召喚風元素,屆時,聖靈的光輝會落滿整座城市。
每年的年末,寒冬之終,這可是來之不易的祭典,她激動地難以安眠,半夜披著鬥篷坐起,正打算去廚房撈點夜宵。
小心翼翼推門而出,影魔已經睡了,空間一片安靜,隻有浴室傳來嘩啦的水聲。
這家夥竟然在洗澡?
她攝手攝腳的鑽進廚房,偷偷摸摸翻開櫃子,蹲在桌子後麵一小口一小口啃麵包。身前忽然一暗,淅淅瀝瀝還帶著些熱度的水珠滴了下來,一抬頭,昏暗的屋子裏,阿撒茲勒握著濕淋淋的頭發,披著一件漆黑的睡袍,滿正是好奇的望著她。
沒有亮起照明晶石,屋子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同樣是廚房,相同的地點,唐葉忽然想起不久前剛發生的事情,臉騰地一下就燒著了。
“是生病了嗎?”看到唐葉傻愣愣臉頰通紅的模樣,阿撒茲勒疑惑地伸出一隻手,放在她額頭上。
有些燙,但還不至於到受涼發熱的地步。
唐葉搖了搖頭,臉越來越紅,體溫在緊張中迅速嗖嗖嗖的上升,兩隻手緊緊抓著麵包,不知不覺麵包已經被抓爛了,成了碎渣掉了下來。雖然他隻是簡單把手背放在她額頭,這種近距離的壓迫感和強烈的存在感令她一陣氣息紊亂。
唐葉被阿撒茲勒的眼神看的一陣心慌,窘迫地不敢瞎動,就像是一隻案板上的魚,劇烈的想要消失,卻不知為何停在此處,緊張中又帶著一些尷尬,可是這種折磨人的情緒卻並不令她厭惡。
難道她真的是自作自受嘛。
阿撒茲勒看了看她手中被捏碎的麵包,一下子全明白了。唐葉趕緊把手藏到背後,“我已經吃飽了,現在好困,馬上就回去睡覺。”她的語氣又急又快,像是要給自己壯膽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