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十分,平日裏被市民稱為“天然公園”的北山上已沒有了往日來此乘涼遊玩的人群,隻不過外圍鬱厚的灌木叢中時不時閃過幾道人影。
夕陽帶著最後一絲餘暉不甘的在西山之上進行最後一次掙紮,金黃的光線在山林的夾縫中點點的灑在有少許落葉的地上,時而有一陣晚風吹來,這光線隨著樹梢的晃動搖曳飄忽,讓人禁不住有一種炫目虛幻的感覺,仿佛置身於一個不真實的場景中。
黃昏過後,旋之而來的黑夜籠罩了整個北山,沙沙的樹葉聲響和幾聲不知名的鳥叫蟲吟,把本來就寂靜異常的一切帶入到一個令人恐怖陌生的空間,高如文提了提衣領,天氣好像有點冷了。
沿著寬不過半米左右的崎嶇小道,踩著雜亂不堪的石子,扶著兩旁不知年月的枯幹樹身,他一步步的向上爬去,傳說中的妖獸據說就在山頂。
半山腰的樣子,狹窄的羊腸道到了盡頭,前麵是一個二十平米大小的平台,在這漆黑恐怖的夜,一個人要說不緊張那是騙人,高如文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順便平複著自己少許緊張的心情。
暮地,一聲怪吼刺破了寂靜,幾隻野鳥驚得撲撲查查飛了起來,心裏剛有些平靜的高如文頭皮一麻,猛地跳了起來,細聽之下,這聲響分明就在不遠處的密林處,冷靜下來咬了咬牙向前方走去,這時才發現一身冷汗已沁透了他的上衣。
怪吼聲又起,似是被人激起了怒火,震得山林簌簌作響,高如文加緊了步伐,因為他聽到了其中好幾人的喝聲,和妖獸相鬥的人那是什麼樣的實力啊!他興奮的想到。
遠遠地尋了個隱蔽的地方藏匿起來,小心的探出頭去,借著幽暗的月光,隻是能模糊的看見兩個高大的身影在一片寬大的空地廝鬥,在他的左前方還站著兩個人也在焦急的觀察。
忽然打鬥中的那個身影向後飛速的倒退,然後狐疑的四下觀望,高大的身軀顫抖起來,仰天一聲長嘯。
“老天,怪不得沒有人能看清他的影子,他的速度真是變態啊。”看到妖獸的速度,金維喃聲自語道。
槐樹精惱怒了,這可是自己的第一戰,想起來的時候金維請自己那恭敬的神情,想起自己誇下的海口“對付區區一妖獸還不是手到擒來。”這可是關係到自己能不能留在人間的重要一戰。
狂風卷地,飛沙走石。
捏了一個法訣,槐樹精右手詭異的出現了一根烏木杖,虛空一拋口中念念有語,隨即四周寒氣逼人,那烏木杖如同深海蛟龍淩空飛舞。
“去”槐樹精一聲急喝,烏木杖帶著刺空尖銳的聲響向妖獸疾射而去。
妖獸識得厲害,急閃過去那速度竟比烏木杖更快一份,兩隻烏黑的眼睛露出鄙夷嘲笑的神情斜看著槐樹精。
槐樹精冷笑不語,對危險的極度敏感讓妖獸迅速的作出反應,身影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猛地衝向了槐樹精,卻覺背後一涼,那烏木杖不知何時已擦身劃破了他的肌膚,頓時隻覺得寒氣順著傷口快速的彌漫。
妖獸大怒,原本就高大的身體此時竟嘎嘎作響,暴漲到一倍有餘,一道道骨刺從體內刺破而出,然後收縮緊緊地包裹在裸露的皮膚上,像極了一副鎧甲,嘴中不時的噴出一片黑霧,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槐樹精。
槐樹精麵色凝重,八百年來他也算是見識了各種各樣的妖修妖獸,卻是從未見過這種東西,端的是奇異無比,當下不敢托大,法訣一指,烏木杖又急速淩空向妖獸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