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
段之臣發狂般嘶聲狂喊,想伸出手去,卻什麼都沒抓到,眼看著他滾落山崖,身影消失在視線。淚水模糊了視線,心裏像是被針刺刀割一般痛,讓她心灰意冷。
身體像被定住一樣,動彈不已,眼睜睜看著這樣渾身是箭摔下懸崖,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折磨幾乎撕碎她的意念,萬念俱灰。
一雙憤紅的眸子盯著懸崖峭壁之處,一瞬不眨,像時間都定格了,像地球都不轉動了一樣。
他全身都插滿箭,箭箭穿透他的肉,他吐了難麼多血,能活麼?還別說再摔下懸崖。
不…他不能死,絕對不可以。
段之臣眸底那淚水崩潰湧出,渾身不由的顫抖,眼裏,腦海裏全是那人中箭的畫麵,全是他吐血還對著自己微笑的畫麵,全是他掉下懸崖還看著自己的畫麵。
“啊………”段之臣抱著自己的頭撕心裂肺的狂叫,哭喊,“無情…無情………”
怎麼可能?是做夢?一定是自己看錯了,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怎麼可能死。
“嗚嗚嗚,不要…不要死,不要離開我……求你………求你……”身體不知為何,竟然可以動了,她身子軟而無力,緩緩倒下,坐在地上,心此時像被刀尖攪一樣,疼得她無力呼吸,窒息般的喘氣。
東方邪一看到她痛哭流涕的這一幕也怔然了,一雙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她痛苦的樣子,深深的揪著他的心,深疼。
他做錯了嗎?
為什麼看著流無情死了,他竟然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而這時,趕過來的宮旭在遠遠的路品之就看見流無情中箭掉下懸崖,看到這一幕時,他心裏沒有想像中的喜悅,反而有種被人捏住心髒,有些隱隱作痛。
在侍衛的擁護下他很快來到了龍崖之巔,走近平地上,他早和東方邪一合作安排在山崖隱蔽之處躲著的箭羽侍衛,統統手持弓箭走出來,紛紛向他行禮。
“參見陛下,寒南國皇帝已中箭摔下山崖。”
“嗯。”宮旭麵色複雜,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心緒不寧。
弓箭手都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宮旭站在原地,一雙深沉暗黑的眸子盯著遠遠坐在地上傷心欲絕痛哭的白衣女子,清楚的看見了那張傾城絕美的容顏,她就是流無情的妻子段之臣?那個女扮男裝做駙馬的人?
段之臣坐在地上,眼淚一滴滴掉落,想起她們第一次相遇,他那雙漆黑燦爛帶著一絲調皮的目光,她痛心疾首的抓起地上的沙石,緊緊的拽在手心,不學得痛,悲憤的咬牙切齒。抬頭望著那懸崖峭壁之處,突然做一個動作,她身子向前一傾,緩緩爬過去,“無情,等我,我來陪你,等著我,我這就來陪你。”
“之臣。”東方邪一一個箭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擰了起來,“看著我,你不許再為他傷心,更不能為他尋死。”
身子被拽起來,段之臣緩緩抬眸,憤恨的紅眸怒視著東方邪一,迎上他那雙悲切的桃花眼,絕情的吼:“不關你的事,放開我,你個殺人凶手。你現在滿意了?你高興了?他死了,如你的願了?你這下開心?你是不是應該買炮竹慶祝呢?是不是應該拍手叫好呢?恭喜你,你成功毀掉我對你最後一絲絲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