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青鬆翠柏下,原本綠草茵茵的平地上,不知何時跑來一群山羊,追逐一陣,繼而低頭吃草,憨態可掬,溫順之極。微風吹拂,周圍樹葉沙沙作響,太平靜謐,絕無可怖之處。
如此馴善的動物,和睦的環境,方才的血雨腥風,真真宛若一夢——
或者,真是自己多慮了?
撫了下手中的歌悠謙給自己的神劍,心念一動:“悠謙,這把劍果然是一把好劍,你是從哪兒得來的?給,還你,現在我不需要了。”
歌悠謙看著她遞還在麵前的神劍怔了下,道:“這劍你先拿著吧。”見她迷惑不解的神情,續道,“這神劍其實是熬陽道人之物,我師傅與他曾是同門師兄,這把劍也是師傅贈送與我的。”
“原來是這樣哦!看來你小子還有很多事是隱瞞著我的是不是?”段之臣聽得眉頭一挑:“對了,太上皇他究竟在哪裏?他知道你其實是他的兒子麼?”
歌悠謙抿唇一笑:“知道有什麼用?對於我來說,我這個兒子他並不需要。”
“好吧!不問就不問,反正是你的事又和我無關”說罷說緊盯著海島上空,沉吟片刻,方道,“再等上半日,見風平浪靜就自行登岸上島!”
她一聲令下,眾人並無異議,於是按照先前的分隊,一隊就地休息,一對警戒值守,每隔一個時辰輪換。
歌悠謙知道她又誤會自己的意思了,起身回船艙取來一塊褥子,鋪在甲板上,溫言道:“有我和大夥守著,你也閉眼睡會,等下如果快要到岸邊我們都叫醒你。”
“我眼神好,還是你們休息吧,我負責叫醒。”
“你眼神好?”歌悠謙扁了扁嘴,低笑:“從來沒覺得你眼神好......”
“你不信就算了,多說無疑”段之臣背過身看著遠處,周貞霆坐在一旁沒有說話,隻有意無意的打量著歌悠謙,總覺得他非常的眼熟,卻始終的想不起來。
話是如此,三人都不敢闔眼,尤其是短之臣,死死盯住,一瞬不眨。
時間過得異常緩慢,頂上太陽升高,熾熱的光焰直射船上,一如烈火焚燒炙烤。
一船體力消耗過大的青年男子,肚腹漸漸傳來鳴叫聲,饑餓可忍,渴意卻難忍,兩壺淡水每人隻抿得一小口,水壺就見底了。
段之臣被兩人一左一右擋住大半陽光,卻仍曬的麵上熱燙,火辣辣的痛,連意識都迷糊起來,隻喃喃咒罵:“該死的賊蝙蝠,偷我的水,我一定要端了它的老巢......”
“駙馬爺,午時已到。”
當隊長恪守本職,第N次來前來報告,段之臣終於以劍撐地,搖搖晃晃站起來。
“唉!不管了,為了救皇上,我們......上岸去!”
眾人歡呼一聲,頓時來了精神,鼓勁劃槳,飛一般朝岸邊駛去。
這回靠岸十分順利,駛進淺灘,就有人按捺不住,直接從船上跳進水裏一路奔向陸地。
一旦踏上堅實的土地,皆是安心不已,有人回頭抬手,嘻嘻笑道:“莫怕莫怕,這島上太平得很!”
周貞霆招呼人手將船上能用的輕便之物隨身攜帶,其餘事物隻好放置不理,眼見那船舶損傷嚴重,海灘上並未他物,於是帶著眾人沿平地大路朝海島西南方的樹林走去。
沒走幾步,段之臣就停了下來,漆黑英挺的眉毛攏到一起。
“源山是在附近嗎?我怎麼感覺那裏不對勁,卻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