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得自個兒成全自個兒(1 / 2)

東山省的冬天依舊是以往的寒冷,璀璨的雪花敲打著路麵和神色匆匆的路人,融進刀鋒般的冰麵。這裏除了丘陵就是平原,由於沿海的城市大多比較繁華,所以內陸的小城隻能默默無聞的存在,最起碼暨寧市是這樣的,雖然有兩位聲名遠播的古人,但到底還是沒有帶來意想不到的財富和投資,這裏的冬天冷而嚴峻卻很少下雪,周圍的人們裹著像企鵝那般笨拙,微縮著身子低頭不語。

對於暨寧蒲西區的人們來說,這裏有的隻是無數的礦坑和因采煤過深積水成湖的塌陷區。當再過二十年後這裏的煤礦完全挖沒,那麼浦西區就隻剩下礦坑和日益嚴重的刺鼻氣息。

而那些有權勢有家世的人早就出了國或者到所謂的繁華城市去了,有的打著集團礦務局的名義全家都“駐”在了海外,憑借著股份的分紅和高薪享受著人生最奢侈的活法。而小城更多的卻是滿臉烏黑,手掌上褶子擰成小山包,揮汗如雨幾十年工齡拿的錢隻有一千多點的工人。雖然工資很少但還要生活,生下來就要活下去。雖然資源已快枯竭,可是大城市裏有的這裏一點也不差,多得隻是人們臉上一張張麻木的樣子和倔強的脾氣。

東山省的人們因為長期受兩個聲名遠播的古人所謂“思想”的熏陶變得循規蹈矩墨守成規卻健壯耿直,麻木固執的暨寧人也是一樣,倔強是一種精神,一種理想被現實洗滌之後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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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父削..去了頭發”狹小的教室裏嘈雜的談笑聲斷斷續續的掩蓋住了音響的黑幕,一個有點肥胖個子卻很高的男生仍死死的盯著投影儀放在熒幕布上的《霸王別姬》。

後門口半倚著牆的佟雪沉著臉不斷地搖頭。

佟雪並不是暨寧人,卻在暨寧做了六七年的藝考輔導。由於隻做編導專業的輔導,在東山的西南地區名聲算是數得著的,學生的升學率也比較高,惹得同行使用各種造謠毀壞她的名譽,但她總是迎刃而解反弄得別人灰頭土臉。

旁邊的老師明顯感到佟雪的不適而走進了教室,剛才的嘈雜聲頓時鴉雀般寂靜。

佟雪並沒有因為教室裏的安靜而轉身回辦公室,而是透過後門的玻璃望著那個長的很高不帥也不醜的普通男孩。

做了那麼多年的編導隻有這個胖胖的個子卻很高的男孩給她的印象最為深刻,他的成績在幾個班裏算不上優等的,但卻隻有他從不抱怨作業繁多,甚至有時還想著給自己加些作業。

雖說今天是在教室裏的最後一天了,明天開始自己就要和其他老師分別帶隊到四個城市駐點等待著流動大軍的來臨:每年的寒冬臘月初三以後東山省的藝考生們便要踏上征途,在獨自一人或者邀伴去麵臨人生第一次出遠門,沒有人憐憫你,能做的隻能是低著頭拖著行李箱悶聲或者歡笑地走進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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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雪的眼睛裏充滿了不解和疑惑,從辦公室走出的帶著眼鏡的男青年脫下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怎麼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