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老對霜華的發怒倒是沒什麼反應,畢竟這是在情理之中,一手握住了軒轅訣的手腕,摸了摸脈搏,他方才娓娓道來:“小小珠毒太好解,又怎會難得到我毒老?隻是我毒老從不輕易救人,就算是救了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機會活!看樣子……他真正的死期,還沒到!”
“那麼現在呢?要救他,你的條件,又是什麼?”霜華費力的拖著軒轅訣,身體卻逐漸覺得頭暈目眩,她還是太虛,無法撐得太久,也必須同毒老速戰速決!
“條件?很簡單!老身早些已經同你說過了。”
頓了小一會,霜華半信半疑看他,“拜你為師?”
“你倒是還記得!”
“嗬……你費了這麼大功夫讓我重新回來找我,隻為了讓我拜你為師?”霜華似笑非笑的將頭轉向一邊,這樣的條件說起來未免太過勉強。
毒老卻不以為然的轉過身,接著道:“信不信在你,是不是在我,可他能不能活要看天意。”
手臂一軟軒轅訣的身子猛的超地上倒去,霜華急忙將他抱住,半蹲在了地上,“你這麼說什麼意思!”
“老身一生喜毒,早就染得滿身毒氣,可壽命卻絕不會比一般人的短,而他……”他再次轉回身來,指向軒轅訣,“而他的蘇醒時間也隻剩下半日,你若能在這半日之期拜我為師,我就答應你救他!隻不過……”他笑得狡黠,似乎很想知道他說完後,霜華會是怎樣的表情,“隻不過他醒後,你就要……同我留在這百毒穀中日日隨我學毒,直到我……老死在這百毒穀中,你才可以離開!”
她正值花期,貌足傾城,卻要將接下來的半生留給一個整日玩毒的老人。
毒老以為她無論怎麼樣也會考慮個幾個時辰,可沒想到她竟沒有一刻的猶豫,張口便回了他一句:“好!”仿若擔心他會反悔一般。
滿意的看著霜華,他此次卻笑得真實絢爛,不愧是他毒老選中的徒弟,果真不同常人!
“那就無需再等了,將他抬進屋子吧,為師替你救他!”話畢,他自己先行入了那屋子,霜華心中急忙的再次扶起軒轅訣,緊跟毒老身後也進了屋子。
救醒軒轅訣對毒老來說太過簡單,他本來就沒有任何事,隻是被他下了一種能讓人長時間逐漸陷入假死的蠱毒,遂此回隻要取出蠱蟲也就沒有什麼大礙了。隻是他一醒她就不能再見到他,她答應了毒老要留在百毒穀,所以……他們的未來注定無法成為一條直線,既然這樣不如讓他悄悄回到王府,沒有了羈絆,也就不會有不舍。
“為師已經找了人送他回天曜王府,趁他沒醒之前,將他送上馬車吧。”看著守在軒轅訣床前不肯離開的霜華,他似乎也開始有了些許不忍,這是他所收的第一個徒弟,他不知道怎樣去對她,隻是覺得既然是徒弟他就要好好捧在掌心,而男人……不能讓她癡迷,他要讓她撇下一些,隻能盡心盡力的同他學毒!他可不想讓自己的一身毒術就這樣隨著時間的流轉而消逝!
這是她選的結局,她也隻能全力以赴的去做,鬆開了軒轅訣的手,她不舍的將他扶上了馬車,希望他今後還能夠找到別的會令他心儀的姑娘,他的日子本來很差,都是因為她的介入變得一團糟,所以……希望沒有她的他,今後會過的比現在幸福!
這是她還他的後世,外麵的一切她沒法再經曆,那麼她也隻有將所有期待給他,由他來替她活了。
笑了笑,還好他活著的,至少不是陰陽相隔,這樣的結局她滿足了!
馬車越行越遠,很快便消失在她的視線當中,若是可以,下輩子無論幸不幸福她還是要和他在一起!至少曾有過的回憶,是他們之間留下的最好的東西。
“師傅,你覺得,我和他還會再見麵嗎?”她一回頭正對上毒老似哭非哭的複雜模樣,或許這毒老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般難以相處,至少她那句師傅,是發自內心的稱呼!
“你剛才叫我什麼?”他卻十分激動的貼了上來,那有些滑稽的表情,惹得霜華哭笑不得。
“師傅。”她也隻得像是哄小孩般的再說與他聽。
“啊!你肯叫我師傅了!乖徒弟再叫一個!”
“師傅……”
“再叫一個再叫一個!”
“師傅……”
“哈哈哈哈,太好了!繼續叫繼續叫!”
“師傅!”
“為師還要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