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領命。”費博一聽,憂鬱的臉龐,瞬間豁然開朗起來。
馬車內,我微微掀開車簾一角,此刻,卻見車外已經被滿城的官員,還有百姓們圍堵的水泄不通。
哎,我的心底,不由哀歎,樓曦啊樓曦,你到底想做什麼?
“真沒想到一國之母王後娘娘,會來我們這邊境地帶?”一道略帶詫異的中年男子的聲音,悠悠的飄進我的耳朵,我的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衛兄,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另一名男子神秘兮兮道。
被稱為衛兄的中年男子,滿眼好奇的問道:“哦,難道劉兄知道什麼內情不成?”
劉兄擺了擺手,小聲道:“內情談不上,但是,我聽遠在卞梁的親戚說,我們的陛下不知為何故,將朝政大權交給了樓相,也就是如今的樓監國,而自己卻失了蹤跡,如今這普天之下,恐怖除了陛下自己,便無人知道他的去處?”
“這麼說娘娘也不知道?”衛兄有些不敢置信道。
劉兄猶豫了一下,低沉著嗓音道:“這個嗎?在下便不知了,但是,世人皆知,陛下與娘娘伉儷情深,所以,如今娘娘突然出現在這邊境之地,說不定就是因為陛下與娘娘約好,來此遊玩,也說不準?”
聽到百姓們繪聲繪色的推測之語,我的心裏麵卻是不由一陣好笑,因為,對我而言,如果真的如他們,所推測的那般就好了。
可是,真相如何,別說這些好奇心的百姓,就連我自己,都有些雲裏來霧裏去。
雁城太守府,我們的馬車一駛近,便看見門口圍了不少的人,當然,這個我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可能是費太守的家眷,還有家仆嗎?
整齊劃一的請安聲,擲地有聲的落在我的耳中,我微微擺了擺手,聲音溫和道:“各位都起來吧。”
有些事情既然避免不了,那麼,便迎刃而上吧?更何況,這一次,有這麼多的親人陪著我?
夜幕總是猝不及防的降臨,而今夜,注定了一個不平凡的夜晚,我知道樓曦既然安排了人堵住了我的行程,那麼,接下來,恐怕我們幾個,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夠解決的事了?
如憶暫放在我這兒的紅靈珠,我編製了一串有七個孔的手鏈,將它串了上去,我想等有一天,這串手鏈的七個孔,都有了各自的主人,那麼,便是揭開真相,也是阿鈺重回我身邊的那一天?
阿鈺,我又想你了,你可知道?
恍恍惚惚中,我似乎又入了夢境之中,在那裏,我似乎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杏花,那裏麵孩提在快樂的嘻嘻著,姑娘們耐心的做著手中的針線活,而小夥子們在地裏埋頭苦幹,臉上卻洋溢著說不出來的幸福,而老人們圍在一起,聊聊天,談談心,遠遠望著,我想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知足常樂吧?
隻是,畫麵變得很快,隻一瞬間,我還來不及反應,那裏,便莫名的起了一場大火,撕裂的慘叫聲,回蕩在我的耳旁,我想伸手去救他們,我想撲滅那些大火,可是,最終,大火,還是燒了村莊,也燒死了那些質樸的村民。
“子魚,如果說,見到我的代價,是無止境的殺戮,那麼,你還要繼續嗎?”
清澈略帶磁性的聲音,回蕩在我的耳邊,我驀然回首,隻見東方鈺一臉悲傷的看著我。
“無止境的殺戮。”我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喃喃出聲道:“阿鈺,我不信什麼命中注定,如果,因為某些人的殘忍和欲望,我們就選擇妥協的話,那麼,換來的不會是長治久安,你懂嗎?”
“我懂。”東方鈺頓了頓,繼續道:“可是,當那些血淋淋的事實,發生在你身邊的時候,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我不後悔。”望著身影逐漸消失的東方鈺,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他,那隻是我心中的一縷心魔罷了?
醒來的那一刻,我的心,其實是慌張的,隻是,我強忍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夢裏麵,我能夠坦蕩的說自己不後悔,那麼,現實中也真的能夠做到不後悔嗎?我知道答案注定是個否字,可是,我別無選擇?
翌日清晨起床時,我便看到雲姬一臉憤怒的走了進來,她看著我,脫口道:“子魚,我們短時間內,恐怕離開不了雁城了?”
我有些茫然的問道:“什麼意思?”
雲姬略微思考了下,才緩緩道:“今日一早,太守府的人發現他們的大小姐,在閨房中,被人給抹了脖子?”
“哎。”我歎息一聲,後麵的話,雲姬不用說,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如今,盡管我們身份顯赫,但是,也避免不了成為嫌疑犯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