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我還不如讓那群狗東西殺了呢!”
寧蓁看武三一群人連滾帶爬的逃跑身影,賭氣著恨恨道。
唐琪看小師妹神色不悅,便是替寧蓁抱不平:“二師哥,那群狗東西欺負師妹在先,為何還要放了他們?”
“你以為現在他們走了便可以活命?蓁兒給他們下的毒若沒有解藥,到頭來還是死路一條!”
季玄負手轉身,背對幾人,說起這小師妹,他心中總會莫名升騰起一股寒意,她於製毒的天賦確實讓人驚訝,可她小小年紀便是心思歹毒異於常人,鑽研毒藥往往不會致命,但卻能讓人痛不欲生,日日折磨而死。
“二師哥,他們沒有殺了我,你是不是很失望啊?”寧蓁唇角一勾,冷笑問。
“不許瞎說!”方才還陰霾著臉色的蕭逸笑嘻嘻一把攬住寧蓁,好聲哄道:“咱們疼你都來不及,怎能容忍他人欺辱你!”
“你且跟師哥幾個回穀,咱們可給你逮著了一個好東西!”
“不了!”寧蓁垮著小臉,掙脫開蕭逸攀在肩頭的手,冷眸盯著季玄:“免得啊,有人看我心煩!”
她在藥王穀待了六年,自然是清楚,這二師哥一直是不待見她的!
“看你說的,你幾日不在穀中,咱們幾個都快悶給出毛病了,前兩天老六還說兩天沒被你的毒蟾蜍咬,心裏都不暢快了呢。”老五莫尋擠上人前,朝老六使使眼色道。
唐琪瞪了一眼那莫尋,隨即搭腔:“是啊,師妹,隻要你回穀,無論呢往師哥身上試什麼毒,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回穀?”寧蓁臉色陰沉,湊近唐琪道:“回去讓你們盼著我早點死啊?”
她一番話出口,季玄這才轉身皺著眉頭看她。
果然,那日的話她是放在心上的……
其他幾人一時也都凝住了討好的笑容,心思各異。
師傅曾說過,師妹自幼身中奇毒,她的父親號稱天下第一神醫的寧明清也隻能將她的毒素化成臉上的一塊肉瘤,卻也無法根治,毒素終將擴散,若在期限內無法找到解救之法,師妹是活不過十三歲的。
如今,離她十三歲生辰僅剩三個月的時間了。
六年裏,一向閑散的師傅幾乎將所有身心撲在解救之法上,卻並未有任何起效,反倒是師妹,也許是早早知卻將來命裏注定的不長久,性子變得陰晴不定,古怪的很,對於藥理的認知以及調和有著極高天賦的她,栽植各類毒花草,研磨的毒藥江湖中聞所未聞,極為刁鑽。
且她性子頑劣,時常噴灑藥粉將幾位師兄作為實驗品。
前幾日她竟迫使唐琪以身試毒,季玄氣極,便是質問於她是不是自己活不長久了,見不得別人好?
興許是被季玄這番話激怒,五年未出穀的她竟逃了出來,讓他們一頓好找!
“你……”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快要死了!”寧蓁截斷季玄的話,神情淡然,唇角竟然還勾著一絲不屑的笑。
她就是見不得,最看不慣她的師兄,拿這種憐憫的神情看著她!
“你必須要跟我們回去!“季玄拽住她的手,師傅出穀已有數月,說不定這次回來就找到解救她的法子了,自是不能讓她亂跑。
“你放手!”
寧蓁橫眉冷眼,掙紮著想抽出手。
她不會武功,身子從小就弱,哪裏掙脫得了武藝精絕的二師兄,掙紮了一會,反倒使自己氣短疲累。
“師妹,你別再耍小性子了,”唐琪忍不住勸慰,猶豫一番便又道:“你可知道這一次你出去的後果,師傅馬上就要回穀,你的毒…”
也怕是折騰不起了!
“你們以為我現在是在賭氣?”
她年紀尚幼,卻已懂得掩藏辭色,此刻她眉稍輕挑,唇邊一絲笑意輕輕淺淺,讓人無法捉摸她真正的想法。
“如若不是,那是為了什麼不肯回穀?”
是啊,為了什麼呢?
寧蓁微微斂著眸子,皺皺眉在想她為什麼不想回穀。
沉思良久,她抬頭看向眾位師兄,正欲說什麼,唇邊笑容突然僵硬,目光穿過幾人身後,她變了變臉色問:
“師傅,您怎麼來了?”
她目光裏的震驚,帶著對師傅一貫有的敬畏,蕭逸幾人不由的轉頭,師傅不是去求葯了麼,怎會出現在這裏?
身後是幽幽林間,看著寂寥的很,哪裏有師傅的身影,再轉頭,師妹已是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