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切隻不過是他在強撐而已,說不定哪一天就突然倒地。
他無法麵對母親,亦如無法麵對往事,每次看到她,都會想起童淺溪受傷害的場景。
心再一次的痛了,促使著高大的身軀突然彎下,然後不顧一切的往裏走,最終倒在了沙發裏。
最近胃痛過於頻繁,導致傅州成不堪負荷,可倔強的他說什麼也不願去醫院就診。
當然,他不說就沒人知道。
就連緊跟而來的傅母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茫然的以為傅州成在生她的氣。
傅母畢竟過於強悍,難過過後又恢複了以前的果斷。
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傅州成,又開始發號施令。
“你的事情我和你爸爸商量過了,從今以後,我們不會再幹涉你的人身自由,但前提之下,你今年必須完婚。”
這算是沒有要求的要求嗎?
傅州成聽了一個勁的冷笑,深邃的眉眼,冷漠的看她,如同在看著陌生人。
傅母被刺激到了,發瘋般的竭斯底裏。
“傅州成,你有沒有搞錯,我這麼做都是為你著想,你是我的孩子,你的婚事我不著急,誰替你著急?”
“你一天天的除了排斥我,就是和我對抗,難道你真沒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裏。”
忍無可忍,傅州成開了口。
低沉的聲音卻帶著隱忍多時的傷痛。
“如果你是真的為我好,就不該這樣對我。”
擅自替他做主,擅自幫他安排人生,然後自作主張的幫他抉擇,這和傀儡有什麼區別?
話說,你以為的,隻是你以為,是否征求過他傅州成的同意?
他是個人,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婚姻和自由都做不了主,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一切不過就是行屍走肉。
想到這裏,難過的閉上眼睛,事到如今,如果母親還不明白,他也不會再多說什麼。
傅母被氣哭了,蹲在地上嚎啕哭泣,不顧形象的指責著傅州成,將連日以來的情緒都發泄了出來。
“我不管,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必須往下走,你討厭我罷,喜歡我也罷,但終歸泯滅不了我是你的母親。”
入夜,因為胃痛加劇,導致傅州成再也承受不住,高大的軀體從床上摔了下來,麵孔扭曲,冷汗涔涔。嚇得傅母一聲一聲的尖叫。
“兒子,你怎麼了兒子,你到底怎麼了?”
下一秒就開始呼叫醫生,“劉媽,劉媽,趕緊把家庭醫生請來……”
劉媽狂奔而至,嚇得渾身發軟,哆嗦著雙手,打通了急救電話。
很快,醫護人員到來,把傅州成送去了醫院,一路上鳴笛聲拉響,在黑色的夜空裏,顯得甚是嘹亮。
“兒子,你一定要支撐住,千萬不要有什麼事情,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媽媽我也不活了。”
終歸傅母疼愛著傅州成,哪怕她在厲害,在這一刻也是嚇得魂飛魄散,淚水縱橫,嗚咽不成聲。
終於來到了醫院,隨著醫護人員的快速,傅州成被推進了搶救室。
“家屬不能進來。”
話一說完,將緊撲而至的傅母推至房門外,隨著冰冷手術室房門的關閉,被阻隔在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