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淺溪想笑,笑不出來,最後隻能無奈的閉上眼睛,慢慢的滑進了被子裏,而那雙裸露在外的手始終被緊攥著。
“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
話一說完,傅州成鬆開了她的手,居然脫掉鞋子,躺在了她的身邊,看的童淺溪甚是無語,到最後隻能隨他去。
“睡吧,我陪著你。”
所有詞語都無法去形容傅州成的心驚肉跳和慌不擇已,那種感覺隻有他自己才能深深體會,他不喜歡醫院,一點都不喜歡。
每一次帶童淺溪來那裏,也就意味著他要和魔鬼做一番鬥爭。
那一路走來,所經受的痛苦,所承受的那種折磨,就好像人間煉獄。
看著很快睡熟的童淺溪,傅州成滿足的溢出一口氣,這才緩緩的閉上眼睛,這一番下來,他也累了,很快,隨著周公進入了夢鄉。
不知睡到什麼時候,一陣心驚肉跳的感覺傳來,瞬間刺激著他,不顧一切的睜開眼睛,瞳孔放大時,這才發現房間早已漆黑一片,伸手一碰,躺在身邊的童淺溪也不知去向,霎那間,傅州成不顧一切的從床上彈跳了起來,就向房門外衝去。
“淺溪,淺溪……”
一聲比一聲高的呼喊從別墅裏一直傳到後庭院,此時的童淺溪,裹挾著一身純白色的睡衣來到了這裏,滿天星辰,在微風的蕩漾下,隻覺得說不出來的傷感。
眼看著離別在即,她該如何是好。
萬般割舍不下,唯有他,傅州成。
想起這件事,心就被牽扯的毫無預兆的疼痛起來,一下一下,那種感覺,說不出來的折磨。
一陣慌不擇路,終於找到了她,傅州成原地駐足,卻不忍上前打擾,隻見涼亭裏的她,裹挾著一身純白色的衣裳,披散著墨水一般的長發,就這樣,臨空眺望,眼睛深深的看向遠方。
那微眯的眼睛,那柔和的側臉,那白皙如紙的臉龐,有種說不出來的脆弱和玲瓏,那剔透的表情,居然說不出來的感傷。
心毫無征兆的疼痛起來,傅州成努力的緊抿牙關,這才用力的控製住自己,而拳頭早已被他握得咯咯作響。
終究還是沒忍住,到最後,傅州成輕輕的走了過去,將隨身陂裹的外套放在了她的肩頭。
“天涼了,咱們進去吧。”
“好。”
傅州成的心開始劇痛,不可思議的一把將她抱住,努力的看向她的表情,認真的找尋她的模樣。
這丫頭絕對有事在瞞著他,絕對。
別問他怎麼知道,如此乖順真是不同尋常。
呼吸幾遇不可為聞,然後薄唇緊抿著,就這樣死死的,認真的,不受控製的看著她。
“告訴我,媽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這一句話似乎從嗓子裏吼出來的,帶著低沉,帶著隱忍,還帶著害怕和恐懼。
“媽沒說什麼,就是想讓我給你生個孩子。”
童淺溪閉口不談傅母讓她簽下離婚協議書的事情,她不想因為自己而導致他們母子之間有所隔閡,這樣的事她不能見,也不忍見。
所有的痛苦都讓她一個人去承擔吧。
“你當真沒有事情在瞞著我?”
在傅州成目光灼灼的逼視下,童淺溪選擇一臉微笑的看向他,柔弱無骨的小手拂向他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