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出院(1 / 2)

童淺溪了無生機的垂著頭,像個破布娃娃,傅州成挺拔的身軀凝固在原地,看著這樣的她,幾乎不敢邁開步子。

他怎麼能輕易相信別人的話,相信她沒有照顧他,相信她離開了他?

如果他一直在她身邊保護她,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傅州成嘴唇顫了顫,隨即猛地上前,用強壯的身軀擋住了礦燈的光線,平時談下幾個億的大項目氣都不急一下的他,此時卻雙手顫抖,他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她的鼻息,微弱的氣流打在他的手指上。

可這氣流冰冷微弱到讓他心生絕望。

傅州成搖搖頭,強迫自己壓下那些恐慌,而後用隨身攜帶的刀割開綁住童淺溪的繩子。

他脫下外套搭在她身上,準備挪動她時,身上的疼痛終於讓童淺溪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可虛弱無比的她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隻是在傅州成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時,他懷中好聞的男士香水味,讓她隱約察覺到,是傅州成來救她了。

“傅……傅州成?”她的聲音從喉間顫悠悠的發出,帶著模糊的水聲。

傅州成知道那可能不是水聲,而是淤血在喉頭。

在奄奄一息的她麵前,他扳直的腰背幾乎要彎下,但靠著最後的意誌力,他壓住翻湧的情感,輕柔安慰道:“是我,我來救你了,你別睡過去,很快我們就到醫院去。”

聽到傅州成的聲音,童淺溪安下心來,她也想照著他的話保持清醒,可她實在太累了,迷蒙間不受控製的又昏了過去。

她一昏迷就是整整五日。

童淺溪身體正麵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深深淺淺的傷口密布其上,光是處理這些傷口就花費了不少時間,再加上礦燈精神上的折磨,她的精神也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雖然沒有傷及內髒,可傷口感染和兩天油鹽不進的遭遇讓她整個人都垮掉了。

在病危通知書發下來的那天晚上,傅州成頭一遭體會到失去童淺溪的絕望。

在這種絕望中,他下定決心,之後不論怎樣,他和馮家從此勢不兩立!

好在第三天的時候醫生們終於宣布她從鬼門關中一腳踏了回來,不眠不休的傅州成才鬆了一口氣,接過這口氣一卸下來,他便因為舊傷也住了院。

事情整個顛倒了過來,之前是童淺溪帶著傷照顧他,現在變成他帶著傷照顧童淺溪。

不過從沒伺候過人的傅總不但沒有絲毫抱怨,還樂意的很。

他不敢想如果她沒活過來,他會有多後悔。

第五天的時候,童淺溪終於迎著豔陽張開了眼。

彼時傅州成正趴在她的病床旁休息,童淺溪才醒過來,腦袋有些懵,呆愣愣的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才回想起之前發生了什麼,現在又是怎麼一種狀況。

腦袋清楚了些,她側眸便看見了傅州成。

傅州成正睡著,但他的眉頭卻緊緊皺著,像是在夢裏都不得安寧,他的眼下一片青色,臉上冒出的胡茬也沒有刮,頭發微亂,看上去疲憊而頹廢。

這樣的傅州成肯定沒有精心打扮過後的他英俊,可童淺溪看著這樣的他,心中卻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