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你不怪我嗎?”
童是教授對她的愛稱,見狀,童淺溪也換了更親昵的稱呼,想要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搖了搖頭:“阿道夫,如果是別人誣陷我,我肯定與她為敵,可是你是我的朋友,我了解你,除非遇到解決不了的事,你不會為他們作假的。”
童淺溪的信任讓阿道夫沉浸在黑暗中的心靈得到了一絲光明,他如渴水的人般抬眼看向童淺溪,眸中盡是乞求和希冀。
“你會原諒我嗎?”
童淺溪沒有作答,她淺淺的笑了:“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阿道夫的眸子又黯淡下去,他半垂眼簾,放在桌上的雙手糾紮在一起,兩根拇指不停的來回搓動。
童淺溪從他的動作中看出了他內心的掙紮,她沒有催促,而是默默等待著。
直到服務員將他們點的酒水端上來,酒杯觸上玻璃桌麵的清脆響聲猛地將阿道夫從內心的糾結中驚醒。
玻璃與玻璃觸碰間,發出的聲響並不大,卻讓阿道夫整個人都打了個哆嗦。
他猛地抬眸,便對上了童淺溪清澈如水的瞳眸。
他的這個學生是很特殊的人,自從阿道夫第一眼看到她的眼睛,便有了這種直覺。
不管經曆了多少時光,她的雙眼依舊澄澈如初,好像人世間的善惡悲喜,都無法玷汙她的純潔。
在這樣的目光下,阿道夫的心裏防線終於崩潰。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雙手合十,遮住滄桑的麵頰,“你知道的,我的莉莉絲,她有先天性心髒病,這兩年她的病情惡化,我跑遍了整個法國的醫院,都找不到和她匹配的捐心者,而馮氏找到了我,說能夠救莉莉絲,莉莉絲竟然能夠和一個得了癌症快要離世的馮家小孩匹配上,這可能是救她的唯一機會,我不能放棄。”
他話落,因為年過半百已經有些渾濁的雙眼濕潤,他擦了擦眼,將眼淚抹去。
童淺溪沒想到會是這理由,她見過莉莉絲,曾經她和馮蘇堇去過阿道夫的家,阿道夫和她們說過,自己是老來得子,可莉莉絲的身體一直不好,她沒想過會是先天性心髒病。
而知道情況後,童淺溪更難開口讓阿道夫幫忙了,她明白為了莉莉絲,阿道夫不論如何都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最終,她隻能歎一口氣,默默離開這場注定無疾而終的談話。
……
另一邊,傅氏公司總部,頂層會議室內,傅氏的所有董事都齊聚一堂,傅行藏作為傅州城的代表與會,顧銘坐在他身側,兩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與他們兩相反的是傅行蘊,他滿麵紅光,神色間盡是揚眉吐氣的愉悅。
此時,會議室內無比安靜,誰都沒有開口。
這樣令人窒息的沉默過了幾分鍾後,傅行蘊最先沉不住氣,開口道:“都別不說話,傅州城出事了,我大哥現在也缺乏威懾力,隻有我接管傅氏,才能使傅氏在現在的局麵下有所轉機,不是嗎?”
傅行藏冷笑一聲:“傅家現在的處境到底是誰造成的,大家心裏應該都有數,讓你接管傅氏,恐怕我傅家的列祖列宗都不同意。”
他的話極不客氣,傅行蘊怒火上湧,聲調拔高了不少:“你難道認為是我告訴了媒體傅州城的情況?真是荒唐!我傅行蘊兢兢業業為傅氏的發展努力了這麼多年,我怎麼可能做對傅氏不利的事?!”
傅行藏不語,隻是一雙深沉的眸子輕蔑的看向傅行蘊,如同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他這種眼神更刺激了傅行蘊的神經,加上本就心虛,他大聲說道:“公道在人心,現在所有董事都在這兒了,那麼就老規矩,投票表決!”
顧銘聞言立馬開口否決:“傅總已經醒來,正在調養身體,等到他身體好了就可以回來主持大局,這麼幾年,傅氏在傅總帶領下的發展,相信各位都看在眼裏,如果此時貿然換帥,恐怕隻會自取滅亡,各位董事們,你們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