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淺溪,你說話啊!你和州成怎麼回事?他為什麼忽然要收購我的公司?”
“我告訴你,公司就是我的命,你趕緊想辦法,要是保不住公司,我就死給你看!”
童淺溪的沉默讓童邵文變得歇斯底裏起來,他在電話那頭嘶吼得仿佛打雷一般,手機放在枕邊,沒開免提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死?
很可怕嗎?
如果那個時候知道自己會像這樣熬過三年,或許就會覺得死反倒是種解脫了。
“爸……”
“我已經,不想在和傅州成扯上關係了。”
童淺溪聽得見自己的聲很輕但卻很堅定,她忽然之間很清明,就像剝離在事情之外一樣。
她聽見自己徐徐出聲,“您自己想辦法吧,我真的,幫不了您。”
電話那頭沉寂了幾秒鍾,爆發出了更大的咆哮,童淺溪掛掉電話,直截了當的關機。
其實這三年的時間,她想明白了一個問題。
她的父親,童邵文,根本就不敢去死。像他那種愛自己愛到了骨子裏的人,怎麼舍得用自己的生命來作為代價呢?
不過隻是威脅自己的籌碼罷了!
想通了這一點,更是心涼。
童淺溪唇角的弧度越發的涼薄,她俯身抱住自己的膝蓋,將頭埋在兩膝之間,試圖讓自己冰冷的身體獲得幾分暖意。
但這從心脾沁出來的寒冷,卻根本無力化解。
傅州成推門進來的時候,她還保持著這個姿勢,像畫室裏充滿線條美感的石膏像。
他拉椅子的聲音驚醒了床上的女人,童淺溪猛然抬頭的刹那,像隻受驚的小獸一般,讓傅州成拉椅子的手停頓了極為短暫的一瞬。
童淺溪看著傅州成在椅子上坐下,修長的身體隨意的舒展開,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即使隻是閑坐著,舉手投足也是優雅。
她雙眼鎖著傅州成的眉目,過了好一會,抿抿幹澀的唇,打破沉默。
“你收購了我爸的公司?”
“是又怎樣?”傅州成漫不經心的答道。
童淺溪搖搖頭,“不怎樣。”
“這次不打算用自己的身體來提條件了?”傅州成忽然向前一傾,唇角浮起一絲冷冷的笑意,“童淺溪,為什麼不試試呢?同樣一招會不會對我有用兩次!”
童淺溪別過臉去,這話中的屈辱是她這輩子都不想要重新想起的,但傅州成蠻橫的捉住她的臉,再次將她掰了回來。
“別想躲!”
“你給我記著,這隻是個小小的懲罰。既然敢拿掉我傅家的孩子,那就要敢承擔後果!”
“我……”童淺溪想要辯解,但話到嘴邊卻還是變成了一句低低的,“對不起。”
可傅州成並不想聽。
“閉嘴!”他低沉的咆哮道,“你以為結婚生子都是這麼兒戲的事情?”
“不是。但你喜歡的……傅州成,你是真的喜歡蘇堇嗎?”
童淺溪忽然間的問題讓傅州成愣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一把甩開童淺溪的臉,“我和什麼女人在一起,和你有什麼幹係?”
“你不也在外麵有個不知哪裏來的藍顏知己?”
“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