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ID:深海海海_】可搜索找到 第 2 章(2 / 3)

故而名之“弑月”。

他手臂一翻,一道寒光便旋飛而出,直朝林間某處逼去,逼得一道黑影怪叫著縱身躍出。

那黑影本隻有鷹隼大小,卻不是鳥類,而是一顆人頭。

那人頭披頭散發,頭頂戴著一個骷髏頭冠,臉龐罩著一張笑臉麵具,飄飄忽忽地在林間上下翻飛,躲閃著緊隨而至的弑月鉤。

若是讓不明所以的普通人瞧來,定要嚇得魂飛魄散。可白曇卻看得饒有興味,似在觀摩猴戲。

“我知錯啦,教主饒了我罷!”那人頭闖到他麵前來,從虛浮的衣袍下化出四肢軀幹,在白曇身前跪下,親吻他雪白的足背。

白曇伸手收回弑月鉤,吊起眉梢,一手挑起來人笑臉麵具,麵具底下赫然又是一張麵具,此時卻成了哭臉,一副淒楚的哀相。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座下護法,綽號“惑障魔”,名喚離無障。

浮屠教源起天竺密宗,不過修的不是佛道,而是魔道,教主便為天魔波旬之象征,座下四護法則為佛祖涅槃時所遇四魔,除惑障魔外,另有三魔,便是陰魔、死魔、|欲|魔。

四大護法都是巫閻浮的徒弟,算得上是白曇的師兄師姐,但因他是最小的徒弟,又是巫閻浮的“明妃”,這幾個師兄師姐便也瞧不上他,與他關係疏離,隻有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離無障與他親近些。

巫閻浮一死,教內勢力分崩離析,四大護法被白曇殺了一個,叛了一個,餘下了兩個,便是離無障與她的親妹妹“陰魔”姻河。

白曇托起他的下巴,盯著那張苦兮兮的假臉,冷哼一聲:“看我笑話?好大的膽子。你就不怕我連你一塊殺了,為師尊陪葬?”

離無障的麵具換上一張笑臉:“屬下睡得淺,感知這無色I界有動靜,怕是有不速之客趁教主閉關時闖入,慌忙趕來,誰知原來是教主在這兒同師尊敘舊,一時有點感慨,胡言亂語了兩句,望教主恕罪。”

“敘舊?”白曇鬆開手,若有所思地掃了那樹下水潭一眼,冷哼一聲,“本座同他有什麼好敘的,鞭屍還差不多。”

離無障不敢吱聲了。

若不是巫閻浮,眼前凶神惡煞的小教主還是西夜國尊崇無比的小王子,錦衣玉食,萬千寵愛集一生,他日王位也唾手可得,可如今……雖得了教主之位,卻身患重疾,也惹了一身禍事。

武林上與浮屠教為敵的勢力不少,巫閻浮一死,更可謂危機四伏,加上教內人心不穩,內憂外患,以水深火熱形容白曇處境,毫不為過。

若非出自某個不可告人的緣由,他也不會冒險守護在成為快要眾矢之的白曇身邊。

見白曇走到懸崖邊,遠眺天山山脈皚皚雪峰,似有所思,離無障亦步亦趨地跟過去:“教主閉關這些時日,可有什麼所得?”

話音未落,卻見白曇縱身一躍!

離無障悚然一驚,疾步來到崖邊,一眼望見不遠處雪峰之巔已立著一抹人影,衣擺如起舞般隨風展開,身姿曼妙,一襲白衫仿如開綻的一朵雪蓮,縱身旋躍,手裏弑月鉤迎著日光劈出一道刺目虹彩。

三梵破!

刹那之間,自雪峰發出一聲開天辟地的駭人巨響,自頂端轟然崩塌。

而頂峰上那人,隻用足尖一點,便輕盈地飄了起來,腳下紅光漫開,宛如天女散花,卻又透出說不出邪豔。

“恭喜教主突破樂變化天!”

待人落回眼前,離無障半跪下來,震愕不已。

要知就連巫閻浮突破六欲天第五層也耗費了整整一年,白曇用了短短三個月便達到如此境界,不知是托了那凝聚了巫閻浮畢生功力的血舍利的福,還是極品藥人的血太具神效。

畢竟白曇這樣本來極陰極弱的體質,連習武的材料也算不上。

白曇卻沒有好臉色:“別恭喜的太早。”

沒有‘“明妃”’與他雙修,功力也難以精進,剛才不過曇花一現而已。白曇心想,掃了一眼自己的掌心,將手藏進袖中,握成拳頭。

脈搏紅得發紫,幾要滲血一般——

隻是方才小試牛刀,他就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

稍有差池,他就會走巫閻浮的老路。六欲天乃密宗邪功,越往上乘,練功者的處境也便愈危險,當日,若不是巫閻浮自己走火入魔,他根本沒有可趁之機將這魔頭殺死。他可不想落得與他一樣的下場。

他想活,活下來,不止坐穩教主之位……

更重要的獨步天下,活得痛快。

離無障似窺透他心中所思:“屬下這就去為教主挑旬‘明妃’,待明日教主出關時,屬下便將適合做‘明妃’的人選都送過來,如何?”

“可本座等不及了。不如……”白曇稍稍傾身,湊到他耳畔,氣息猶如一絲劇毒蛇信,“便由師兄你來與我雙修?”

“教主莫要說笑!”離無障嚇得往後一縮,不料白曇卻凶相畢露,驟然出手,一掌成爪朝他麵上襲來,將他的麵具猛然抓裂,露出底下那張蒼白俊秀的真臉來。一招便被破功,離無障惶惶拜倒在對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