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巍坐在馬上,時不時地回回頭,身後遠處的一群人馬時隱時現,不過看那領頭的身影他知道是周德彪,這也許就是典小二所說的天機所在。他不知道自己這個頭兒現在玩的是什麼花樣,但是,他卻隱隱約約有一點放心的感覺,像他這樣在刀尖上跳舞的人,早出晚不歸那是常見的事,所以,這樣的感覺對他而言可以說是一種享受,更是一種信任,許巍也許沒有察覺到,自己越來越喜歡上這個新的東家了,雖然有時候做一些事太離譜了點,比如像昨夜的狼嚎。
“頭兒,你要傻個拉一隻隊伍幹什麼?”許巍還是沒有製止住自己的好奇心,
“不幹什麼,拉著玩唄,反正這趟鏢價錢還不錯!”典小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有一搭沒一搭。
許巍歎了一口氣,決定放棄自己的好奇心,他看了看遠處的大山,“頭兒,我們馬上要到秦嶺關了,那地方可是最危險的!”
“哦?為什麼?”典小二當然明白他所說的危險是什麼意思,
許巍眼色放遠,心中一陣唏噓,“當年秦嶺關內麻匪橫行,官匪勾結,民不聊生,於閣老為一方百姓,親領三萬大軍,一月之間,將麻匪清得幹幹淨淨,把貪贓枉法的官員一一查辦,可惜,如此好官,因站錯了隊伍,落得個~~~~”
典小二聽到許巍這話,朝於思思的轎子裏看了看,“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年頭,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不是我們可以說了算的!”
許巍一臉疑惑,典小二搖了搖頭,看來自己又要當一回人民教師了,“許大哥,我問你,朱元璋當時造反,百姓說他好,還是壞?”
許巍若有所思,典小二繼續說道:“攪得連連征戰,我想說他的好的不是沒有,但肯定不多!但是,人家得了天下以後,說好的那就是全天下的百姓了!所以,官場就是這樣,說你是就是,不是也是,說你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許巍連連拱手,“頭兒,說得精辟!”
典小二哈哈一笑,一揚馬鞭,“走,到前麵看看去!”
許巍連忙策馬跟上,魯達看著兩人,狠狠地咬了一口大餅子,什麼是也不是,不是也是,兩個人騎馬騎傻了!
典小二和許巍一路放馬直奔,遠遠看見一個人手持一把大劍插地低頭,許巍連忙勒緊了韁繩,“頭兒,不好!”
“廢話,我又不瞎!沒事,回去叫他們過來!”
許巍臉色一急,“頭兒,這擺明了是劫鏢,還要他們過來?”
典小二微微一笑,望了一眼官道兩邊那聳立的懸崖壁石,“你覺得我們有其他的選擇嗎?”
許巍恨恨地一咬牙,一轉馬頭,“遵命!”
典小二見許巍離去,騎著馬慢慢地踱到了那人的身前,拍了拍身上的黃沙,“劫鏢?”
那人身子微微一顫,怎麼也沒有想到是這樣的開場白,“不錯!”
“不是銀子!是女人!”
“這我知道!”
看來真被許巍說中了,“準備怎麼劫?”
“硬劫!”那人生生吐出兩個字,臉上的肌肉不覺得抽動了一下。
典小二眯了眯眼,這家夥的心還挺實的?“一個人?”
那人沒有回答,還是那麼直直地站在了那裏。身後的車隊已經趕來,每個人都眉頭緊鎖,手中大刀已經握緊,但看到隻有一人時,都露出了一抹輕視的笑容,唯獨許巍沒有。
典小二側身下馬,走到那人跟前,“不如我們比試一下,我贏了放我們走,你贏了,我把鏢留下!如何!”
那人看了典小二一眼,“你輸了,把鏢留下,贏了,也要把鏢留下,不過,我的命可以給你!”說完,那人腰際一動,就要抽出巨劍。
典小二這個時候才注意那插入的巨劍,看那劍身和插入的深度,這家夥絕對不是什麼善茬,“停,算了,這樣的虧本買賣我從不做!”
那人聞言,微微一愣就停止了動作,又如一尊門神一樣杵在了那裏。
魯達把手中的一點大餅一下包進了口裏,一邊嚼之,一邊大喊,“頭兒,我來剁了他!”
那人看著魯達策馬揚鞭,凶神惡煞地朝自己奔來,臉上肌肉隻是一動,也不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