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三年的三月初八,是宜春院金宵大會的日子,這金宵大會已為京城一大盛事。每到此時,風流公子,倜儻騷客,都競相前往,生怕去晚了錯過了絕世佳人。典小二九歲時,曾見識過一次金宵大會,熱鬧卻是熱鬧,但是,撒銀子的時候卻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樣,一口就千兩黃金萬兩銀的,畢竟銀子沒得撿,所以十三娘說上次盈利一百金倒也是實話。
有了宜春院的金宵大會,一些其他的妓院也學著它的樣子搞什麼仙女大會、春色大會的噱頭,但始終不如宜春院,因為宜春院百年多的底蘊到底放在那裏,不說別的,就是那雛妓訓習班就不是哪個妓院能有實力開得起的。
“公子,公子!”一個小廝快步跑到馬車下,車簾一動,一個胖胖的家夥露出頭來。
“怎麼了,怎麼了?”胖子不耐其煩地厲聲喝斥到。
小廝連忙說道:“公子,這宜春院今年改了規矩了,要~~~~要什麼,門票!對,門票!”
“門票?什麼意思!”胖子一臉不解,
“就是反進宜春院競香之人都要繳納二兩銀子買門票,說是這次金宵大會有什麼絕世佳麗!”
胖子臉色一愣,用扇子一打那小廝頭頂,“那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買啊!”
“是,是!”小廝一愣,連忙撒腿跑去。
這馬車剛過,兩個騎著高頭大馬的俊朗青年便駛了過來。
“伯虎兄,看見沒,連進門都要錢,這次也不枉我們從江南千裏來這一趟。”左邊那一身絲綢衣裝的男子含笑說道,蘇子墨,江南水師提督之子,生性放蕩不羈,喜好結友,為人豪爽。
“子墨兄,果然有一點門道,這敢收入門之資的雅閣,普天之下估計也隻有這一家了!”右邊那男子微微一笑,一臉期待,唐伯虎,江南四大風流才子之首,書畫雙絕。
十三娘看著眼前白花花的銀子,足有千兩之多,這還沒開始就賺錢,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小二,這收門票之舉當真可行啊!”蘭花也是一臉詫異,這鬼崽子哪裏那麼多新奇的想法。
“嗬嗬,當然,這人啊,都有一個好奇心理,越困難越好奇,越昂貴越好奇,不管買不買,看是一定要看的,總是,以後我們宜春院的姑娘們要:不求最好,但求最貴!”典小二一臉得意,沒聽說好奇害死貓嗎?
蘭花撲哧一笑,“你這娃娃,一肚子壞水!”
十三娘微微一笑,一人二兩,千兩就是五百人,哪次宜春院金宵大會到場的也沒能達到這個數目,看來小二說的不無道理,好奇心的誘惑力是很大的。
“蘭兒姐,其他的都準備好了嗎?”
“恩,準備好了!你就放心吧!”有了第一步的成功,蘭花對接下來典小二那些奇怪的想法就有了一點信心了。
十三娘緊握拳頭,緊緊地看著典小二,“孩子,真行嗎?”
“放心,娘,你就等著數銀票數到手軟吧!”典小二把十三娘按在座椅上,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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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宜春院會客堂上下兩層已經座無虛席,人們都緊緊地盯著那大堂中央一圓形舞台,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樣。
唐伯虎環顧一周,微微一笑,“子墨兄,這宜春院當真是天下第一覓香之所,比我們江南的暖春閣還勝上幾分啊!”
“是啊,你看看,這排場,十步便有一女子持燈照明,而且都是身穿霓裳,一進門就讓人遐想無限,好彩頭,好彩頭啊!”蘇子墨點了點頭,
“不知,這接下來會發生點什麼,期待,期待啊!”唐伯虎折扇一打,慢慢地扇了起來,不急不躁。
正在這時,一個俊秀少年走上圓台,朝眾人鞠了一躬,“各位,在下小二,小二的小,小二的二,人稱二子,所謂,你二或者不二,二就在這裏,不三不四!”
哈哈哈——
伯虎眉頭一緊,真是大開眼界,宜春院一個小廝也有如此口才!難怪門檻如此之高,這千裏一趟倒也是不虛此行。
典小二一見氣氛活躍起來,連忙說道,“本次金宵大會不同以往,諸位大人,請聽小二細細道來。佳人出場表演舞技,若是哪位大人看上了,可以送花表示愛慕之情!”說完,典小二拿出一籃鮮花繼續說道:“這花越多,自然這愛慕之情越甚,那麼,不容質疑,這位大人就可與這佳人一度金宵。送花不勞各位大駕,支會一下一旁小廝即可!”
典小二頓了頓,大手一揮,兩邊持燈女子娓娓退去,整個大廳頓時暗淡不少,“下麵,請出我們第一位佳人,秋水伊人的伊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