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唐老太太有些遲疑,趙氏雖說做了這等下作之事,可她說的不無道理,難道真的隻是一個套?
“老夫人明察啊,老奴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沒有大夫人的命令,就是給老奴一百個膽子老奴也不敢動三小姐的彩禮啊!”郭婆子一聽大夫人的話,馬上又開始哭天搶地的委委屈屈的哭著,不住的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淚花,轉而義憤填膺的怒視大夫人,“大夫人,您是主子吩咐奴婢們做的事情,奴婢們沒有半分怨言,管事姐姐都要被拖出去打了也沒有說了您半分不字,這您是知道的,可是您不能這樣陷奴婢們於不義啊,分明是您讓奴婢們換掉三小姐的財禮,害怕被發現用杭綢替換的,奴婢可都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呢!”
管事婆子本來就是在府中混了幾十年,跟人精似的,哪還有不明白郭婆子的意思?這郭婆子前前後後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還一口咬定了是大夫人換了三箱彩禮,恐怕和二姨娘也脫不了關係,就連三小姐恐怕也是早就看出來了,在一旁看戲呢!
現在形勢很明顯,經過這一鬧,大夫人恐怕就要失勢了,她還何苦為了她給的那一點蠅頭小利給她抗事兒呢?指不定她還反咬一口把她這個老婆子送進大牢呢。
想到這裏,管事婆子心裏透亮,一臉悲戚的轉過頭,假裝勸解道,“大夫人,都是老奴的錯啊,如果當初勸著點您,事情也不會到今天這一步,您就說了吧,不過就是把那彩禮退回去罷了!”
“你。”大夫人怒目圓睜,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手指顫顫巍巍的指向一連好心勸告的管事婆子,連連冷笑,“你以為找到靠山了嗎?吃裏扒外的東西,以為陷害了自己原來的主子就會招新主子待見嗎,不過是一條狗而已!”
二姨娘神色一動,手中的茶杯一滯,淡淡的掃了一眼已經瀕臨抓狂狀態的大夫人,眸中閃過一縷精光。
趙氏萬萬沒有想到這老狗竟在關鍵時刻咬了她一口,分明就是王氏那個賤人使得幺蛾子,收買了庫房的管事婆子來陷害她,就算她沒有動過三丫頭的彩禮恐怕也是逃不過這一劫去,何不幹脆撕了麵皮,她能耐她如何?
“奴婢也是抵不過良心的譴責,並沒有找什麼靠山,奴婢生長在唐家,自然是事事都的聽主子的。”郭婆子一聽大夫人的話臉色霎時難看起來,臉色一黑,義正言辭的說道,“大夫人您還是莫要狡辯的好,奴婢雖然出身低賤,可也明白一個道理,是你的,跑也跑不了,不是你的,強求也求不來,奴婢隻求無愧於心。”
“等等。”王媽媽出聲打斷,冰冷的看著郭婆子,眼中鄙夷之光越發明顯,“你是說大夫人派人去換掉三小姐的彩禮?”
“是。”郭婆子雖然萬般不願意卻也直接的回答道。
大夫人待人向來苛刻,這麼多年來無一例外,就是這次,換彩禮可是多麼大的事情啊,要是被抓到她們幾人焉能有命活著?就算大難不死恐怕也得被人伢子給領走做苦工去,她們這麼為她賣命,到最後就得了幾兩金子。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憑這點東西,憑什麼要她們這麼多人為她背黑鍋啊!
“你是說大夫人怕事情泄露,就用杭綢代替是嗎?”王媽媽一步一步逼近管事婆子,逼問道。
“對!”郭婆子答得沒有一絲愧色,反正她王媽媽問的是事實,她答得也是事實,隻不過避重就輕罷了,大夫人畢竟是用杭綢換了金銀不是嗎?至於換了多少,郭婆子眼睛一轉,她這老婆子年紀大了,也記不太清楚了,好像就是三箱。
反正在她印象中,好像就代表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