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禦東雖然表麵看起來專心致誌的處理著手中的公文,可是眼睛卻不知不覺的關注著一旁嘴中不知道嘟囔著什麼的唐曼,自然也是清楚的聽見她一聲痛呼,龍禦東心中一緊,呼吸頓時好像被攥住一般,看著她麵色蒼白的蹲在地上,馬上想到她的傷。
“這位夫人以後懷孕的幾率會很低。”大夫的話清晰地在龍禦東耳邊劃過。
猶言在耳。
龍禦東高大的身子一僵,手中的筆一頓,黑色的墨汁頓時在宣紙上渲染開來,濃濃的墨汁如妖異的花一般慢慢散開,龍禦東漆黑幽深的眸子閃過一抹痛光,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在這個世上要受多少的不公平的責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
龍禦東定定的看著唐曼強撐著痛苦整理他製造出來的散亂的纖細背影時,漆黑的眸中一黯,雙手撐在桌子上,起身,大步到到唐曼麵前,冷不丁的狠狠地攥著唐曼,聲音冷硬,“不用你做,滾出去。”
話一出口,龍禦東一僵,他明明是顧慮著她的傷、她的痛,可是話一出口就變成那樣子了。
唐曼瞬間看向龍禦東漆黑幽深的雙眸,看他是不是有病,喜怒無常的樣子誰能忍受得了,剛剛明明就是他命令自己不許偷懶,可是現在又要她滾,滾就滾,唐曼沒有說二話轉身就走,她樂不得的滾出去呢,看到外麵的夜空,唐曼心念一動,一雙清亮的鳳眼中閃過一抹擔心的光芒,不知道禦西有沒有找到寶寶,若是沒有,她今天晚上一定要去那個偏僻的小屋,親自去把寶寶救出來。
龍禦東怔怔的站在原地,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看不出喜怒,呆呆的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剛剛觸碰她的餘溫好像依舊停留在手上,淡淡的馨香依舊在屋中,好像她剛剛在時的樣子。
驀地。
“堡主,夫人差奴婢過來問問,您幾時回去?夫人在等您用膳。”一個小丫鬟模樣的人出現在書房門外,清晰的聲音傳了進來。
生生的打斷了龍禦東的怔楞。
龍禦東瞬間反應過來,他究竟是在做什麼?
竟然對一個。
淫蕩下賤的女人、傷害纖兒的女人心存憐憫,還、龍禦東驀地一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盡量也聽不出不自然,“我隨後就到。”
纖兒還在等著他,龍禦東漆黑幽深的眸中光芒一閃,他的愛人。
龍禦西做好一切之後孩子氣的蹲在聚錦居的大樹之下,掰著手指頭看著門口翹首以盼,活生生的像一個期待大人回家的孩子,邪氣的眸中滿是期待的眼神,娘子說讓他等著他就老老實實的等著,絕對不出半步之外,可是他都已經等了好久了,從太陽下山的時候就開始等,現在星星都已經出來了。
那些個畜生竟然也一個一個的不見蹤影,還沒有曼曼靠譜,可是一想起曼曼,龍禦西瞬間氣的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染紅,弄成解氣的顏色,曼曼那不成器的東西竟然被那個野種迷得團團轉,少當他二百五以後他看不到呢,從前曼曼隻圍著自己轉的,還有娘子,都不跟著他走,他傷心著呢!
當唐曼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幅光景。
龍禦西換去了一身招牌的紅衣,淺灰色的衣衫蹲在他已經撞了無數次的大樹之下,可憐兮兮的看著門口,再看見她的那一刻,瞬間飛撲了上來,如八爪章魚一般緊緊抱著自己,聲音中帶著控訴,“娘子,你去哪裏了?怎麼才回來?我等了你好久。”
他等的月亮上山,星星出全了。
娘子的身上就是香,龍禦西心滿願足的抱著唐曼,頭深深地埋進他家娘子的頸窩,嗅著獨屬於他家娘子的香氣,久久不舍得放開。
“你一直在這裏了?”唐曼麵色一黑,聲音頓時冷了幾分,語音稍稍揚起,“找到小金錢了沒?”
她要是敢說沒有去找,她今天就弄死他算了,唐曼一雙清涼的鳳眸驀地惡狠狠地盯著龍禦西可憐兮兮的麵龐,一個大男人總是和她裝可愛,不過唐曼有沒有掙開龍禦西緊緊的懷抱,安心的任由他孩子氣的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