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還沒等他表明身份,便見白夢芸杏眼圓睜,驚恐萬分地想要張嘴呼救。
莫憶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整整兩個月沒有梳洗過了,如今的模樣恐怕看上去有點駭人,也怪不得白夢芸此刻認不出自己了
還好他眼明手快,急忙伸手,一把捂住了白夢芸半張的櫻唇,湊過頭去,靠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堂姐休驚!是我。”
不曾想,莫憶不說還罷,他這一表明身份,白夢芸的眼睛睜得比之前還大,在他臉上不停地掃視著,過得片刻才見她衝著莫憶點了點頭。
莫憶這才鬆開了手。白夢芸後退了兩步,望著眼前這個渾身邋遢,胡須拉碴的堂弟,忽然鼻子一酸,心疼不已,忙道:“快些進來。”說著便將莫憶讓進了屋裏。
“堂姐,你……我……”莫憶剛一進屋,便有無數的話想跟白夢芸訴說。他想問問這些日子她過得可好,又想跟她解釋一番自己遭遇,還想知道這白府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可話到嘴邊,看著白夢芸此時幽怨地神情,憔悴的麵容,卻是再也說不出口了,隻覺心疼難當,愣愣地站在她對麵,手足無措。
白夢芸很仔細地看著莫憶,好似此刻才將他認出來,卻又有些不敢相認,隻知道癡癡地望著他,任由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過得好一陣,才檀口輕吐,問道:“憶兒,真的是你麼?”
“是啊!堂姐,你不認得我了?”莫憶笑了,笑得有些僵硬,然後伸手捋了捋遮在臉上的須發。
“回來就好。”白夢芸點了點頭,疼惜地說道,“這些日子,你一定吃了不少苦。”白夢芸說著,顫抖著,伸手去撫摸莫憶的臉,哪知她剛一碰到莫憶的臉龐,便忍不住撲到莫憶懷裏,失聲痛哭起來,“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這一下讓莫憶始料未及,嚇得他隻好高舉著雙手,任由白夢芸在自己懷裏抽泣。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這才想起將雙手放到了白夢芸的香肩上,輕拍著安慰道:“堂姐,我不是回來了麼?”
白夢芸聞言,忽然猛地搖頭,大驚失色道,“不!你不能回來!你趕緊走!”隻見她說著更是伸手要將莫憶往外推。也不知是她哭得太久沒了力氣,還是根本就有些言不由衷,此時無論她怎麼使勁,莫憶都是紋絲不動,倒像是她拚命地擠在莫憶懷裏撒嬌。
莫憶將白夢芸擁在懷裏,好像忽然開了竅,心中盡是柔情蜜意。隻見他一把將白夢芸的手握在手中,柔聲道:“堂姐,我哪兒也不去。”
白夢芸聞言,緩緩抬起頭,癡癡地凝視著莫憶,柔情似水地說道:“憶兒,我不要做你堂姐。”
莫憶埋頭看著懷中的白夢芸雙眼迷離,還有那近在咫尺的紅唇,也不知他究竟有沒有聽懂白夢芸到底在說些什麼,便雲裏霧裏地親了下去。
兩唇相交,二人擁得更緊了,房間裏隻剩下那隻快要燃盡的蠟燭,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又細又長,幾盡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