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徐林我滿懷憂傷,我不知道對他的感情是一種虛榮心在作崇,還是因為得不到而騷動。我站在公交站台看著他打車離去的背景,自己也坐上了回學校的401路公交車。
我選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而身旁站著的土肥圓模樣的中年男人帶著一股濃烈的狐臭味撲鼻而來,車子啟動了,他用挖過鼻孔的手重新抓緊扶手。窗外的風景早已厭倦,我的目光已無安放之處,而我的思緒早已跟著徐林坐上的那輛出租車駛向機場方向。
刺耳的鈴聲響起,手機在我的褲袋裏躍躍欲試,而我不安的心開始悸動,想必定是徐林給我來的電話。他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他隻是不懂得該用怎樣的方式向我傾訴他的愛意吧。這樣想來,我滿眼的塵埃一掃而盡,窗外的風景異常美麗,摳鼻大叔的形象也立即偉岸。但我拿出手機一看,怎麼是小七打來的。
“喂。”口氣中明顯帶著不耐煩,失落,暴躁等負麵情緒。
“我聽說那哥們長得風流倜儻、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知名人物,隻差沒上《時代人物周刊》?”
“嗯。”我有氣無力回應,像敷衍又像是肯定她的說法。
“那你昨晚該不會對他以身相許了吧。”
“差一點。”
“什麼叫差一點。這年頭,兩個人幹柴烈火花前月下你情我願,怎麼會有差一點?”
“我現在正坐在401趕往學校的路上,回去聊。”掛了小七的電話,我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底穀,有種想摔掉手機的衝動。
幾天之後,徐林的網絡帳號終於在線,我仿佛像等了上千年,忍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打,隻為等他網絡在線。
“你回北京了。”我驚喜地敲著鍵盤。
五分鍾過去了,十分鍾過去了,半小時過去了。……
我守在電腦麵前,終於他有了很簡約的一個回複,“嗯。”
“怎麼回去了都不跟我聯係了呢?”
繼續等他的回複,含情脈脈的等,義無反顧的等。
他又回了句,“嗯。”
“什麼意思?”我急切需要他的答案。我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拔通了他的電話,無法接通狀態。
約摸等了十五分鍾,他終於有了一大段的回複。
“我真沒時間和你去探討柴可夫斯基有沒有開餐廳,或者每天像查崗報備一樣發來每日事宜。我不是你的精神食糧,更不是你逃課點明的大學老師。”
那個溫柔、紳士、優秀,幾乎完美男人的形象漸漸在被撕碎。
“請原諒我像霧像雨又像風的性格。我像所有女生一樣,會哭會鬧會路癡會發脾氣,會希望自己在生病的時候男朋友會緊張的哄我吃藥,會希望在某天早晨收到他的花,會希望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會問我你在哪我現在馬上過來。會希望他可以容忍我的撒嬌會希望他很寵我。會希望他在某天拉著我去見他媽媽。會希望每次例假來的時候他會用熱水袋給我捂著肚子。會希望在我朝他發火時他會用力吻住我。會希望他可以大方把我介紹給他的朋友,讓我融入他的生命裏。會希望我和他在父母親人的祝福聲中走入婚姻殿堂。隻因為,我是一個很普通的女生。”
此刻,我像看多了韓劇似的,一大串有關言情的台詞呼嘯而來。
“你到底是怎麼了?”我又追加了一句。
我很費解一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發生了如此驚人的變化。如果電影學院招生,他絕對是實力派外加偶像派的人才。
沒有回應,即便是在我等了足足一上午,也沒有絲毫回應。隻是看著他的網絡頭像漸漸變色灰白色,心一點點也暗沉下去。
小七過來把我的電腦給關了。“別等了,這種男人就是四處泡妞把妹,見好就收的人。隨便上傳幾張網上找來的豪車方向盤存放網絡相冊,扮下萌樣,弄幾張自拍照,臉不是重點,重點是脖子上的金鏈子,手上戴的手表。再拍幾張prada或者versace的購物袋當點綴。這種人從來不適合演鴛鴦蝴蝶派,你也闖不進他的花花世界。因為在網絡世界裏,他可以拚長相拚logo。而在現實世界裏,得拚爹。他既然不能撈到個有錢的嶽父,就省點體力物色下一個目標。”
“夠了!他不可能是這種人!”我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