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配不起文薔,也許文薔隻是一時的情錯,等到他讓她心冷之後,也許她就會知難而退了吧!
“可你要是不收,我就白做了啊!”文薔語氣哀婉,嘴唇已經在顫抖,似乎隨時都要哭出來了。
“那我也不能收,小姐還是拿回去吧!”他狠了狠心,仍舊拒絕她的好心好意。
文薔見他如此堅決,麵上沒有一絲的高興和柔軟,生氣起來,轉身將披風狠狠的丟在了椅子上。
“我放在這裏了,你要是不想穿就丟掉吧!”說完她氣憤的從他身邊走過,與他擦身而過後停下腳步,哀傷的懇求道:“你要是丟掉的話,丟在不被我看到的地方!”
說完,她就推門快步離去了,留下韓旭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半響後才轉回身去,文薔早就走遠了,門外一個人影也沒有。
韓旭有一種錯覺,似乎剛剛文薔並未出現過,隻是因為他一整天都沒有見過她,所以……有些想她了,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
轉過身,她給他縫製的披風還靜靜的躺在椅子上,告訴韓旭,剛剛文薔的出現並非夢境,而是真實的。
他慢慢的走過去,拿起披風端詳著,上麵繡了他最喜歡的山水風景,顏色也是他時常穿著的深暗色。
他似乎從未對她說過自己的喜歡,可這些她都是如何了解到的呢?是不是她也很關注自己?就像他關注她一樣呢?
是的,他一直都在暗暗的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隻要是無事時,他就會去她的院子周圍轉上一轉,耳力尚好的他,隻要是她的話,他都聽得到。
那天聽到她說想吃新鮮的酸梅,但不想麻煩人,所以從未沒提起過。
他當時就很想出府卻為她尋來,但想想她要吃新鮮的,而那時已經是中午,想必不是賣沒了,就是不新鮮的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他就起床去了,在集市上找了好久才找到推著車子賣新摘的酸梅的小販。
結果回來時,已經誤了每日訓練的時辰,從來都一絲不苟的他,急急忙忙的將梅子交給了家丁,告訴他快些給小姐送去,著急的他忘記了囑咐家丁,不要告訴小姐是他送的。
他不想讓文薔知道,從而誤會了他的心意,即使是他真的對她有意。
他不想讓人說他自不量力,癩蛤蟆想出天鵝肉。
幾乎每日都有上門來求親的人,而且每次有客人拜訪,都會帶上自己的兒子,其實本意就是來和文薔“相親”的。
那些人,他認為他一個都比不上,他有的,他們都有,而他們有的,他卻一樣也沒有。
輕撫著她一針一線繡出來的披風,似乎還留有她的氣息和溫度,那都是她的心意,是他不能夠接受的心意。
他不能穿出去,帶他會永遠珍藏。
他忘不了自己的任務,找到失散的四個妹妹,為父親沉冤。等到有一天,他必須離開的時候,這件披風也算是一個念像吧!
天氣轉涼了,文薔卻很喜歡在晚上的時候,站在院子中遙望星空。
“小姐,天涼了,怎麼不多穿一件啊!”明珠翻出一件披風來給文薔披上。
文薔抬手撫摸著披風係在鎖骨處的帶子,想著前幾日給韓旭縫製的那件,他不接受的披風,也不知道他把披風怎麼處理了?
他應該不會丟了吧!他隻是覺得不好意思罷了。
“明珠,你說韓大哥會不會穿那件披風?”文薔沒有人可以問,隻能問明珠,盡管明珠也不知道,但有一個人能分擔心中的疑問也是好的。
“小姐,您就別擔心了,南總管總有一天會穿上的,他現在自卑,等哪一天他恢複了從前的身份,活著是想開了,也就會穿上了。”
明珠很能理解韓旭的心情,因為她曾經也是一樣的自卑。隻不過後來,文薔對她很好,她也想開了,一味的輕視自己隻會得到別人更多的輕視,要想得到尊重,首先要先尊重自己。
文薔輕歎一聲道:“但願他能早些時候看開。”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文薔感慨道:“最近的星星似乎好了很多啊,都沒什麼好看的了!”
明珠抬頭看了看,讚同的說道:“可不是嘛,大概星星都移到別的地方去了吧!”
“也許吧!”主仆二人在院子中又看了一會兒,便轉回身回房去休息了。
站在院子外徘徊的韓旭聽著她們的話,嘴角漫上一絲苦笑,隻有讓南家恢複從前的繁榮,家人都安好的在身邊,他才能想著接受文薔。
但現在,他心中卻盤算起了一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