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哪裏?家裏還有哪些兄弟姐妹?將來欲往哪裏去?意圖從商還是繼續修煉?”
月清風的前麵排起了長隊,月清風一個一個問著蓮教弟子的信息,對他們選擇的意向進行登記。根據他們的選擇給他們不同顏色的信封,還有一個小包裹。裏麵分別是一個地址,還有一封介紹信。當初為了放些長期的眼線和間諜,月清風與塵間的商隊錢行、還有其他魔教教派的人保持著正常的來往。信封是引路石,對方口風很好,絕對可以給蓮教幸存下來的弟子一個很好的歸宿。而包裹之中,有些現世的銀兩、靈石、及一些丹藥,算是蓮教的遣散費。
想要從商的人,月清風給了他們紅色的信封;繼續修煉改從其他教派的,月清風則給了他們藍色的信封;想要隱姓埋名,歸隱田園,不再過問世間事情的話,月清風則給他們原色的信封。
長長的隊伍排了很長一陣,陸陸續續領著各自的信封,朝著星塵遠遠地拜了拜,下山去了。
受傷的人還不能馬上離開,但月清風也詢問過對方的意向,將他們留在蓮教幾日,等到傷好了,再遣送離開。
這期間,如果一時半會兒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的,星塵倒也一點都沒有逼迫對方的意思,隻是近幾日蓮教所有人都需要撤退,若是那時候還想不清楚,那麼便隻能自行負責了。
月清風麵前的長隊散了一半的時候,夏慕影氣喘呼呼地跑回了蓮教。她手中拿著鑲著寶石的匕首,正打算與敵人生死殊鬥,卻發現在送走了單月沫在次日回來的時候,形勢已經大變樣了。
山腳下是各派的屍首,一路鮮血淋漓從大路向牌坊蔓延,烈火燒山之後的餘煙從山頂上冒出來,她心中咯噔一聲不妙。
她應該早點趕回來,而不是跟單月沫那樣的毛丫頭糾纏在一起。
夏慕影將單月沫送到一處山莊空置的院子,那個院子是多年之前她自己為了後路置辦的秘密宅邸,除了星塵之外,沒有人知道這處地方。這麼多年沒有人居住,宅子荒廢,長滿了野草,院子之中的棗樹已經幹枯,成了空心的枯樹。
夏慕影簡單地收拾出了一塊地方,讓單月沫躺了上去。她寫了一封信,準備留給單月沫,告訴她所在的具體位置,而後趕著朝蓮教趕回去。
沒想到單月沫嚶嚀一聲,長長的睫毛呼扇地張開了。
一醒來,先是問“這裏是哪裏?”,而後看見了夏慕影的身影,似乎想起了什麼來,著急得站起來,要衝出門外。
“你要去哪裏?”夏慕影驚得拉住她。
“我要回蓮教!”單月沫轉過身,甩了甩手,沒能掙脫得開。
“你不能去!我答應過星塵,要把你從戰場上拉開。”
夏慕影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朝著房間裏麵扔去,單月沫整個身子騰空,眼看要從高空中摔下,在落地的時候趕緊調整自己的姿勢,兩腳著地,俯身以掌緩衝。緊接著兩隻手的手掌一翻轉,袖口中的銀針咻咻咻地朝著夏慕影射去。
夏慕影側身閃過一些,向後跳去,拿著匕首擋下一些。“嘖”一聲,連上露出不耐的神色,掏出符咒要朝著單月沫扔去,卻在要扔出去的一瞬間,想起星塵的囑咐,咬了咬牙將符咒塞了回去,不敢動用全部的功力,隻能靠著匕首的遮擋,進行防守。
她知道自己的力氣大於常人,若是真對單月沫認真起來,恐怕今日傷及她性命的不是大劍門的人也不是蓮教的人,而是她夏慕影。
“原諒我,我必須得回到軒轅大哥和教主姑姑的身邊,不然,將會釀成大禍!”
單月沫皺起眉頭,溫婉的臉上滿是焦慮,手中的銀針也並沒有對準對方的要害。她並不是想傷害夏慕影,而是通過銀針的攻擊,逼開夏慕影擋住門口的位置,以便露出比較大的空隙,讓她可以離開。
“若是沒有人從中斡旋,這兩人必然水火不容,定要拚個你死我活!”
“那麼,你為何沒有想過,在一開始的時候,便自行與你的教主姑姑商量,而不是將軒轅奇那小子叫過來呢?”
夏慕影冷哼一聲,質問道。
這一聲質問,如同一道驚雷,劈在單月沫的身上,擊得她腦中一片空白。
而趁著單月沫失神的空隙,夏慕影一個閃身,如同一道殘影出現在她的身側,對準單月沫的脖子揮起手刀。
單月沫一聲悶哼,昏了過去。
夏慕影長了記性,這一次用繩子幫助了單月沫的一隻手,將信封塞在她另一隻手中。又將宅子的大門輕輕關上,加了一個不中用的門栓,可以阻擋一時的衝擊,但是即便單月沫這樣的力氣,稍稍堅持一會兒,便能衝出宅門之外。
不至於萬一發生了什麼意外,斷了單月沫的逃路。
但萬一單月沫看了信封的內容,想清楚了要留下來的時候,應該還需要置辦一些日用的東西。於是夏慕影將身上存的黃金寶石都給單月沫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