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影的風波其實就在昨天才剛剛平息。
有個很厲害的少女,拎著右護法的領子闖入蓮教,勢如破竹,而後由花相宜帶路,前往會晤蓮教教主,但是誰也沒有再見到她。
大家唯一清楚的是,夏慕影最後一次露臉的,是在星塵的閣樓裏。
到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總之不論如何千萬不要多說多問,才是身處於蓮教的保命之道。
蓮教的人第二天就開始當做夏慕影從來沒有來過蓮教一樣,在太陽重新升起的時候,拿起手邊的武器,喂自己吞服赤老頭配來的提升靈力的藥丸,回到訓練場重新開始訓練,像往常一樣準備著門主排位戰。
赤老頭後來再也沒有被星塵叫去給夏慕影診斷,星塵喜怒無常,因此到現在也不能確定夏慕影的死活。但是按照星塵的惡趣味來看,既然讓赤老頭去救她,說明還想留著她一條命。
葉一鳴琢磨了一下星塵藏人的地方,除了血池附近,就是後山什麼山洞之類。葉一鳴心裏已經有了主意,這個夏慕影早晚是要觸發主角任務,按照她的性子,說不定還是相愛相殺路線,要是能夠伸個援手救了也好,早點快遞包郵寄到大劍門,讓他們自己相愛相殺,遠離蓮教算了。
但是說好要讓自己積點德救個人,總得找到人才行吧。
可偏偏在現場的花相宜閉關了,燕長生也經常鬧失蹤,剩下月清風,行色匆匆,似乎在為什麼做準備,根本沒有時間留下聽他問上幾句話。
於是想要聽八卦無果的葉一鳴隻好尋了一日風平浪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時候,葉一鳴去找星塵問夏慕影的下落。
星塵照舊是穿著猩紅的大衣坐在桌子前,手裏拿著一本書,看起來不像是之前一直拿在手裏的詩詞,見到葉一鳴來了,將書兩手一合,交給端著方形紅木托盤的侍女們拿下去放好。
仿佛裏麵藏了什麼秘密,不想讓這個灰衣男子知曉。
“你不是在山腳的醫館裏呆慣了,不想回來做這個右護法了嗎?”星塵寬鬆的衣服懶懶散散地穿在身上,露出她明顯的鎖骨。
侍女們奉茶上前,星塵拿出了一個木盒子出來。
“教主姐姐~上次不是有個叫做夏慕影的姑娘過來了嗎?”葉一鳴盤腿坐下問道。
“哦?”星塵歪著腦袋露出困惑的神色,思考了一會兒道,“好像是有這麼一會兒事。”
“她現在死了還是活著?”葉一鳴開門見山,說道。
星塵卻充耳不聞,專注地打開木盒子,把裏麵的東西一樣樣拿了出來。一塊蓮教的令牌,一撮紅繩綁住的頭發,還有一封紅蠟封住的信,一枚戒指,外帶一個玄黑色的小盒子。
其中,令牌與平時他們手中的令牌不一樣,這令牌漆成了血紅色,像是從血池裏浸泡過一樣,看著就覺得有些血腥。
“是死是活你關心什麼?”星塵冷冷問道,“難不成你要救她出來?”
葉一鳴嘿嘿嘿尷尬地笑著,假裝自己在研究茶水的色澤,誇讚侍女姐姐的手藝更好了一些。
那什麼……這開門見山歸開門見山,對方一針見血什麼的,嗬嗬嗬,特麼要不要這麼直接啊!
“我這不是問問嘛……總歸人是我帶上來了,萬一給教主姐姐填了什麼麻煩就不好了。”葉一鳴眉頭挑了挑,縮著肩膀拘謹地說道。
“麻煩倒是很麻煩,天天要去血池那邊看著她,也是煩得很。”
星塵拿出一個剪刀,揪出了自己一縷銀色的頭發,哢嚓剪下來,跟桌子上那撮紅繩綁住的頭發綁在一起。
葉一鳴眼睛一亮,忽然殷勤地笑道:“這麼麻煩的事情不如交給我做怎麼樣?教主姐姐你安心搞門主排位戰,我這個樣子也幫不上忙對不對?”
星塵聞言抬起眼,啪一聲撐著桌子朝葉一鳴方向伸出上半身。
葉一鳴被這聲音嚇一跳,縮了縮肩膀向後靠去,然而星塵的身子骨很柔軟,竟然像蛇一樣纏過來,整個人都要貼到他麵前。
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葉一鳴咽了咽口水,眼神從她的鎖骨上移開,看向一旁的地板道:“要是、要是覺得不合適……就當我沒說……我也就……隨口……說說而已。”
星塵拿起剪刀,對準了他的眼睛。
而後——
哢嚓一聲,剪刀一偏,從他耳鬢那裏剪下了一縷頭發。
隨後威壓褪去,星塵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好,拿著剛剛到手的頭發跟之前紅繩綁的頭發一起,用新的紅繩纏繞了幾圈,道:
“你這好好的右護法不想當,要去做打雜的事情了?”
沒有想象中動怒,葉一鳴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道:“不不不,隻是這段時間,想著我也得幫什麼忙才好。”
“那你是覺得太悠閑了,這個右護法當得心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