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相宜認得這個聲音。
上一次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他被某種不明的威壓壓製著,以致於隻能在一邊幹看,無法說話。到今天,再次聽見這個聲音,他的身心尚且感覺到恐懼。
葉一鳴拿著的黑劍如同在高溫中直接氣化了一般,堅硬的劍身一瞬間化解為眾多的黑色粉粒,而黑色粉粒眨眼間又聚集而成一個女子的模樣。
前凸後翹,唯獨少了一隻手臂的性感女子。
他記得葉一鳴稱呼這個女子叫做據比。
隻見據比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黑色的粉粒剛好完整地構成了她身上的衣服,道:
“小褚決~~怎麼說,我也是個性感誘人的美人啊~~剛剛那樣對我,可真是太失禮了~”
葉一鳴哼了一聲,對於這個“美人”的提議似乎不以為意,反而抱怨起來:
“據比,你要是不說話的話,我就不會跟丟軒轅奇了。”
跟丟軒轅奇?
有她在還會跟丟軒轅奇?
小褚決真是的,找個借口都這麼蒼白無力。
據比拿著那唯一的手擋著嘴巴笑起來,道:
“這個花相宜已經察覺到你的異常了,所以我才一早就說過,半途假裝成葉一鳴混進隊伍中,別說白衣人了,就算了這些角色,也會察覺到你的異常啊。”
“察覺到異常?殺了他不就不會了嗎?反正一開始他也是要死的。”
褚決嘿嘿嘿地笑起來,這個笑意他對著鏡子練了很多次,頂著葉一鳴的臉,如何扯動臉上的神經,做出葉一鳴的動作,他現在已經不用刻意就可以很自然地做出來了。
一想到自己要裝作那個廢物的模樣才能混過白衣人的眼睛,褚決在模仿葉一鳴的時候不知道吐了多少次。
每次看見鏡子裏的“葉一鳴”,恨不得殺了他才好。
早在一開始褚決就該動手的,在豐城或者三生秘境,甚至在更早的時候,殺了葉一鳴就好了。
這一世明明是他的新生,憑什麼還要處處受別人的限製!
褚決的臉色變了變,忽然陰森森笑起來,道:
“我覺得用這張臉,殺了你,也是挺好的,花……花什麼,花相宜是吧。”
花相宜緩緩睜開眼,從下意識的恐懼中回過神來:
“我恐怕你沒有機會了。”
隻見他的話音一落,他的身後似乎從地上緩緩向空中憑空升起了一扇石門。拱形的門梁如同一個棺材蓋,兩側厚重的門柱上從上而下似乎用沾了黑狗血的毛筆寫了一串的符咒,而石門上刻著突出的鬼臉,似乎千萬隻冤魂掙紮著要從石門之後出來,奈何被兩側的符咒封住,因此寧願衝撞著石門,將自己猙獰恐怖的臉印在上方!
石門一出,兩側伏魔陣的鐵鏈如同遇見猛獸一樣,嘩啦啦退回石晶鏡麵牆,潛入深處躲了起來。而迷宮兩側落下石晶鏡麵牆,將這個巷道封死,似乎要把這可怕的東西封印起來!
“哎呀哎呀,似乎還是個挺有趣的東西。”
據比舉起手,聳了聳肩退到一側,道:
“小褚決,你們兩個臭男人之間的事情,我可不想參與。”
“哼,我不需要你動手。”褚決信心滿滿,鄙夷地看著這憑空出現在花相宜身後,幾乎要撐破天花板的巨型石門,道:
“不過就是個幻術,我連伏魔陣都不怕,還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