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葉一鳴眼神中略帶疑問,覺得這飛光今天有些長情,該不會是突然開啟了兄弟情義徽章加成了吧。
他嘿嘿嘿笑道,一如以往一樣顯得人畜無害,道:
“沒問題,我一直都這樣的不是嗎?有什麼都會直說的。”
隻不過葉一鳴不知道,這一間房間裏,一直有一點讓飛光覺得很違和。
一個神醫穀的弟子,在蓮教山腳的破醫館當幫工,充其量也就是桂玉門的弟子,然而桌子的座次上,卻坐在的主位。
一個百靈門門主,論職務比桂玉門外門弟子不知道高了多少的人,卻如同順從的下位者,聽著葉一鳴的指揮。
發問是他,主導是他,推動是他。
這一切一切,最違和的地方,在他身上。
這屋子裏的人,卻沒有任何人對此提出質疑。
不論是傳聞高傲冷漠甚至不與人來往的花相宜,亦或者向來不願意擔事兒,愛做惡作劇卻能力卑微的“明伊夜”。
至此,飛光垂下眼簾,他按在門上的手指微微用力,而後微乎其微地應了一聲:
“嗯。”
你一直都這樣……
正如那時候在大雲寺上與我說苦晝短一樣……
一直如此不曾變,所以我們……我……才會等你自己親口說出來。
最後,他緩緩鬆開按在門上的手,抬起在那一隻還在房間裏的腳,走出了門外,又關好門,與飛言離開了這裏。
這一離去,是否還能再見,就連飛光心裏也不知道。
就算再見了,是否還能如從前,這個答案,又能找誰要去。
隻不過飛光心想,隻要這個人還是那個給自己背了《苦晝短》的人,也許,一切都不會變吧。
他和飛言的腳步,一個沉緩,一個輕快。
離開客棧的時候,飛光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房間所在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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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出去轉轉了,這麼大的簫城,我還沒有仔細看過……”
花相宜瞥了一眼葉一鳴,嘴角一挑,心裏有了計劃,“如果把五鬼盟搬出來的話,說不定,七星盟那邊,我還能探聽到消息。”
說完花相宜也離開了房間,打著找人探消息的名號,去遊覽參觀簫城去了。
而房間裏留下葉一鳴,等著蘇櫻醒過來。
他坐了一會兒,又覺得一個人實在無聊,於是在這個房間裏翻了點書出來看,然而書上的字他每一個都看得進眼睛裏,卻獨獨看不進心裏。
他歎了一口氣,覺得在這樣局勢不明朗的關頭裏,自己似乎不應該如此悠然。
可是,一團亂線之中,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始才能把它理清楚。
想了想,覺得不如看看蘇櫻的睡顏過過眼福。
美人自帶功能之一,不就是治愈嗎?
他小心翼翼地踮著腳尖走到窗前,掀開了床簾,卻震驚地發現,床上哪裏還有蘇櫻的影子?!
而在這時候,一道冰涼從他脖子間劃過,身後有人低聲道:
“不許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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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緩緩地從床榻上睜開眼。
她發現自己在一處不熟悉的地方,在一張自己從來沒有印象的床上,床上放著床簾。她坐起來,看見腳邊蜷縮著一直被布包包裹的小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