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秦衝早早用了飯,對李靜茹說自己身體不適要早些休息,明日好趕路,李靜茹心裏雖然覺得秦衝今天舉止異常,但也說不出那裏不是,聽他說要身體不適,隻囑咐他好好休息,自己也回房去了。
秦衝回到房裏,收攝心神,盤腿坐下從丹田處引導出內息,慢慢在體內一圈一圈的運轉,隻覺的一路暢通無阻,而且感覺到內息比在昆侖之時有明顯的增強。心裏一喜,按照師門口訣心法,三呼三吸,修煉了起來。易青山武功獨成一派,別家修煉內功之時往往要與外界斷開聯係,不知道外麵在說什麼,幹什麼。而秦衝所修煉的內功卻能感受的到外界的動靜,甚至當體內真氣遊蕩鼓動,比平常更加了然。
秦衝不敢將內息轉的太快,怕錯過了時間,內息在體內各大經脈處大概遊走了六六三十六圈,秦衝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睜開雙眼,鬥的眼射金光,若此時有旁人在場定會被這一幕嚇一大跳。下了床,秦衝怕被人發現,悄無聲息的打開窗子,足尖在地上一點,身子如同黑夜中的鬼魅,來到那間小舍屋十丈處,尋了棵較大的古樟樹,展開輕功一溜煙爬了上去,息聲在茂密的樹枝樹葉當中,凝神往下看去,今夜大霧蒙蒙,烏雲遮住了月光,好在秦衝運勁於眼,底下的動靜還能勉勵看的清楚。
不一會果見四條黑色的身影閃現在眼前,屋內這次卻沒有點燈,想必這農夫已經睡下了,四人分東南西北腳站立,將一間小小的舍屋四個方位堵住,隻見東麵的那黑衣人朝西麵的黑衣人打了個手勢,西麵的黑衣人開口道:“餘進兄弟,老朋友到來,怎麼不出來相迎?”屋內死沉沉的沒有回應,那人又道:“怎麼,堂堂天眼神通的大弟子,如今卻做了縮頭烏龜,龜縮在屋子內不敢不來了麼?”隔了半晌,還是一片寂靜,東麵那人似乎安奈不住,擺了擺手勢,四人同時衝進了屋子裏去,乒呤咣嚷的一陣響,四人從屋裏走了出來,隻聽一人道:“媽的,難道走漏了風聲讓著龜兒子給跑了。”另一人道:“定是你們辦事不利,害的我大老遠的趕來此地,卻要白辛苦一場。”又一人道:“老子花了這麼長時間才打聽到此人的下落,這下倒好,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我料必定是上次你武功低微,腳下發出了聲響讓他嗅到了一些不好的苗頭,知道我們十三地藏王今夜要來,所以選擇逃之夭夭。”“你血口噴人,你自己忌憚他武功厲害,不免呼吸混亂,才被他有所察覺。”“非也,非也,這小子機靈得很,想必不會在一個地方久待,隻怪你們沒好好的盯著他。”四人竟然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秦衝心想這農夫果然不簡單,此時竟然不在屋中,難道他早已發現?隻聽一人道:“都別吵了,我們一直盯著這裏,不成離開,若是他要走,也走不了多遠,我們分頭去追。”
秦衝見四人朝四麵追了出去,漸漸沒的人影,等了良久下樹,卻見四條人影又從西隻角向小屋聚來,四人在屋邊站定,一人道:“看來屋裏卻實沒有人。”另一人道:“想必屋子裏確實沒人了。”第三人道:“他能去哪,你們說我兩一直盯著他能從我兩眼皮底下溜走不成麼?”又一人道:“管他奶奶的去哪,如今人是沒人,放把火把屋子燒了,也好稍微解一解老子心中這口惡氣。”說罷真的點了根火把朝屋內仍去,不一會紅紅的火吐著藍焰,升到了幾丈高,到處灰飛煙滅。四人見房子燒了卻發泄不了心中餘恨又是陣陣罵聲不斷。
忽的四人背後閃出一人,冷冷道:“四位可是找我麼?”不經意間背後傳來聲響,四人同時吃了一驚,扭頭一看又是一喜,火光之中看得分明,來者正是餘進。一人道:“餘進,你去而複返,可真省下了咱們不了氣力。”餘進伸手指到道:“一,二,三,四,遊厚非,譚牛,吳孫,錢童,無間神府十三地藏王來了四位,在下麵子可真不小呢。”
秦衝在樹上看的清清楚楚,這人正是白天見到的那位農夫,此時他已經換了一件幹淨的袍子,滿臉的胡渣都掛的幹幹淨淨,除了頭半白的頭發無法改變之外,整個人看上去年輕順眼多了。秦衝隻從四人的著裝上認出四人是無間神府的,卻不知道他們的來頭,此時看去果然見那個當日曾與自己在長江龍頭大船上交過手的遊厚非,遊厚非見他認得自己,大是得意,說道:“既然你知道我們四人的來頭,識相的乖乖交出太虛秘要,若不然那是自找苦吃。”餘進嘿嘿笑了一聲道:“就憑你們幾人也想窺得我恩師以武奪來的這天下至寶麼?”譚牛人如其名長的人高馬扯著嗓子聲音甚是洪亮:“你做出這等不孝之事,易青山還會認你這乖徒兒麼,說來也多虧了你將秘要從青鋒山盜了出來,要是在易青山手裏那可真是大費周章。”餘進怒道:“我師門的事,你們幾個也配插嘴胡說,我是不孝,但也不能將此物落在了你們無間神府的手裏,若蘇遜到來我還懼他三分,就憑你們幾個,嘿嘿,我餘某還真不放在眼裏。婷兒,我這便讓他們幾個下來陪你。”四人聽了大怒,氣的哇哇大叫,遊厚非喝道:“好大的口氣,讓我來領教領教你們青鋒山的神功。”一拳便向餘進當胸掏去,餘進伸手輕輕的在遊厚非的拳背上一拍,遊厚非的一拳頓時打偏了方向,餘進傲然道:“你們四人齊上,就讓你們見識見識青鋒山的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