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跟大人說悄悄話!”起先那個女工人把村長老婆交給旁人看管,自己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站到管家身邊,“少將大人,我們知道這事與您無關,也不想跟您起衝突,請您不要管,請您不要動,我們自己知道怎麼幹!如果您真的要管……反正我們現在已經是拿著腦袋在幹大事,多殺個人也算是賺了!”
“大人救命啊……”看著周圍的工人人舉著武器逼過來,看到這些人仇恨的目光,村長再也站不穩,一屁股坐倒在地,“救命啊……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求您救我!”
這時,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少將才緩緩的站了起來,從那塊厚重古樸的金屬麵具孔洞中透射出來的,是工人們從未見過的威嚴目光。逼過去的工人一驚,齊齊後退了一步。所有人手中的棍棒鐵鍬對準了少將,距離最近的不過兩臂,但誰也不敢把武器向這位少將的胸口刺下去。
“尊敬的大人,您真的要管這件事嗎?”起先那個工人倒要比其他人都勇敢一些,提著一根鐵棍走了上來,“叫你一聲大人,可不是因為怕了你!俗話說的好,好漢架不住人多,您出手前最好想好!”
“架不住人多?”少將繼續向前,淩厲的目光一掃,又把滿庭院的工人逼退一步,“你們真的人多嗎?”
“在大人麵前幹這事,是我們失禮。”管家站了出來,“我向大人道歉!請軍官大人離開這裏!”
以下謝貝力州的傳統向人道歉,是非常難得的事情了。
“這個國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少將背著手,抬頭,居高臨下的看著管家,“你是帶頭的,領百來個人造反,難道就不怕犯法?你們視國法為何物?退一步說,咱們不談國法,你們幹了這件事之後打算怎麼辦?難道要集體逃亡?那麼你們又打算逃到哪裏?回答我!”
人管家哪裏想得到少將老爺會這麼問,一時答不上來。而他身邊的女人卻舉起手裏的鐵棍大吼一聲,“我們要怎麼辦關你屁事!你不要東一句西一句的,最後一次警告你,帶著你的人滾一旁去!”
毫無預兆,一道人影閃過,女人的身體騰空而起,管家一看事情不對,立即搶上去把女人接住。
“小妹妹,你很大膽,但你是否知道辱罵將領會受到什麼懲罰?”輕描淡寫的完成這一切,矮小騎士站起來,仍然在微笑著,“輕則三十軍棍,重則勞役或者槍斃,無論你是誰、在哪裏,我們索馬裏自由軍司令定下的條例就一定要遵守。”騎士說到這裏仿佛想起什麼事,滿眼的迷離之色,“這次念你是初犯,暫時饒你一次,以後你們給我記住,索馬裏自由軍的榮譽不容褻瀆。”騎士說到這裏仿佛為裏證明什麼,用手握拳錘打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不容褻瀆!不論你是誰,你在哪裏!索馬裏自由軍的榮譽不容褻瀆!”
本來站立在四周的那些士兵在聽到騎士的話後,大聲喊道。
“誰是你小妹妹?”女人不但勇敢還很任性,“你來啊!隨時等著你!”
“要活的!”向自己人下令完畢,少將脫下了手套,“既然你們這樣不時時務,那我跟你們玩玩,抄家夥算我欺負你們!”
“你不要囂張,我們是不會認輸的!”管家咬著帶著同夥衝來。
雖然下謝貝力州的人民風彪捍,都曾經習些武技,但跟在場的軍人們比較,他們隻有一身的蠻力,不要說圍攻少將,就是那些圍攻普通士兵的人也被打得東倒西歪。
少將是什麼人,那是索馬裏自由軍中的中層軍官,這些人普通的都經曆過正規訓練,更不要說少將在參軍之後,曾得到過司令的親自指點,雖然時間不長,還沒有達到加入山海盟的要求,但是對付這些普通人,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結局是注定的,沒過多久,庭院裏就躺滿了工人,都是因為骨頭被脫臼。
打完了人,跟隨少將而來的士兵們回歸原位,照舊低頭垂目,一言不發的扮木偶。
從打鬥一開始,女人就騎士製伏,但她嘴裏的叫罵聲就沒停止過,後來看到情況危急,又轉為指揮幾個還有活動能力的小孩逃跑……整個庭院裏,隻有管家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他的一隻手脫臼,兩條腿也被少將踢到麻木,但這些都不算什麼,眼看到自己一手策劃的逃跑計劃成為泡影,目光中滿是悔恨和憤怒。
“你輸了。”少將說。
“我不服氣!”管家用吼聲回答。
隨手一拳,少將把管家打個跟頭倒栽進人堆裏,然後等管家艱難的爬起來,再問一句,“服氣沒?”
“不、不服氣!”管家一臉的血,還是大吼著。
“啪”的一聲,管家又飛出去,壓垮三張椅子。
“服氣沒?”
“不……不服氣!”
“啪”的一聲,管家的身體穿過了樓梯。
“服氣沒?”
“不……不……不服氣……”
“不要再打了!”躺在地上的女人淚流滿麵,“他反正是要死了……你要殺他的話,就給他個痛快吧!”
“我們什麼其它的目的都沒有,就是活不下去了,今年、去年、前年,每一天,我們都在饑餓線上掙紮,每一代都還不清這些人的錢財。”女人看看滿地的族人,股股柔情從眼睛裏流露出來,“但是我們並不放棄,我們要活下去沒,這難道也錯了嗎?”
“為了活下去,選擇逃走是沒錯,但這行動卻愚蠢到了極點,你們幾乎沒有計劃,可以說是帶著族人一起去死。”騎士問,“誰想出來的?他?你?”
“誰想出來的有什麼關係,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女人苦笑著,眼淚再次湧出,“你是當官的,你當然不懂,我們隻有逃出去,才可能有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