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一群漆黑的人整整齊齊的站在龍問天麵前,大氣都不敢喘三口。
龍問天目光淡淡的一掃,所有站著的人都低下了頭,大半人的小腿開始打顫了。
“你們恨我嗎?”
沒有人敢接這個話茬。看著這個男人,道爾心情很複雜,他也不知道自己恨不恨他。但他敢肯定的是。這裏所有人都怕他。那時一種從靈魂深處產生的敬畏,在打掃完那個地方以後,這裏所有的人,已經沒有人心裏還抱有什麼不切實的“幻想”了,那時候這個男人不在那裏,大家有五十分鍾的時間,隨處散放的槍就這麼靜靜的躺在那裏。可偏偏,所有的人中沒有一個有逃走的勇氣,更別說去拿起那些槍。
“你們不說,我也沒有興趣知道,說句實話,我根本不在乎你們在心裏想的是什麼!“龍問天笑了一下,“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還是沒有人說話。
龍問天隨手指著他麵前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那個家夥被龍問天一指,幾乎要暈倒,他瞪大了眼睛,滿是恐懼地看著龍問天。
“你說,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我……我……”
那個家夥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龍問天又指著另外一個,“你說!”
“我……我……我不知道!”這個人看來膽子要大一些。
龍問天又指著幾個人問了同樣的問題,每個人都不知道,甚至有一個家夥,看到龍問天的手一指他,當場就暈倒了。
“你們都不知道為什麼,那我來告訴你們為什麼。”龍問天目光一冷,一股磅礴的煞氣就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第二次,道爾和在場的所有人在今晚第二次感受到了這種可怕的感覺。
心髒收縮,嗓子發幹,呼吸困難,肌肉發軟,使不出力氣,就像在吃多了安眠藥之後掉進一個泥潭般的噩夢中一樣,在那股猶如實質的煞氣的籠罩下,很多人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大家都像窒息的死魚一樣,微微張著嘴巴,不自覺的拚命呼吸著那空氣中仿佛快要消失的氧氣……
“我根本不在乎你們心裏想的是什麼,因為在我的眼裏,你們就是螻蟻,你會去在乎一隻螻蟻在想什麼嗎?你們覺得我剛剛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嗎?錯,在我眼裏,我剛剛什麼都沒做,我隻是把幾隻爬到我手上的螞蟻給撚死而已。”
龍問天的語氣很平淡,但他的冷酷與霸氣,是從骨子裏麵透出來的,麵前站著的那些人,此刻無不被他所懾服,沒有人敢流露出哪怕一絲的不滿。
“你們遇到我,既是你們的不幸,也是你們的大幸!在今天晚上,索馬裏自由軍在這裏消失了,也是在今天晚上,山海盟從這裏誕生了,我不是天使,我不會承諾給你們什麼,一切要靠你們自己去爭取,去選擇,現在,我就給你們一個最後選擇的機會,願意跟著我的,從此刻起就是山海盟的屬下,就是我龍問天的屬下,我隻對你說一句,無論你以前怎麼樣,隻要我活著一天,從此以後沒有人再能把你當螞蟻。不願意跟著我的,現在就可以走,你自己挖掉自己的一隻眼睛,遠遠離開這裏,最好永遠不要讓我再看見你。這就是現在擺在你們麵前的兩條路,自己選吧。”
說完話,龍問天就轉過了身,背對著眾人,再也不看這些人一眼。
一直整整三分鍾,現場都是一片凝重的沉默,也許有人在心裏掙紮過,但留下的人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再走了。
“……從此以後沒有人再能把你當螞蟻。”不知道怎麼的,當聽到龍問天這些話的時候,道爾眼睛有點發酸,竟然有了一種流淚的衝動,這裏所有現在還活著的人,那些已經死去的人,說白了,有幾個人是天生就是十惡不赦的呢?要是自己真有比爾蓋茨那樣的老爸,王八蛋才想出來過這種刀頭舔血的日子。在這個人麵前,自己是螞蟻,至少無論從哪方麵來看,這個人都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但不在這個人麵前呢,自己是什麼?眼前和自己站在一起的這些人又是什麼呢?也許,在某些人的眼裏,自己這些人是連螞蟻都不如的東西吧。螞蟻至少還有生命,爛泥則沒有,自己這些人在某些人的眼裏就是爛泥,就是在他們高興的時候隨他們用手揉捏,就是在他們不高興的時候隨他們用腳踐踏的爛泥。
看著這個卓絕的背影,道爾第一個跪了下去,然後,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道爾帶頭高喊了一句,“我等從今日起誓死效忠司令,誓死效忠山海盟。”
其他的人跟著喊了起來。
“我等從今日起誓死效忠魁首,誓死效忠山海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