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巽不禁重新低下頭,中年男子竟然沒有就白甫之事追問,這實在出乎林巽的意料。在他看來,不管中年男子抱著怎樣的想法,總要詢問一番。如此,林巽反倒不安起來,難道中年男子已經看出了鐵朗的把戲,詢問自己已經沒有必要了?若真是這樣,鐵朗的欺瞞被揭穿,要有個不幸,鐵雲怎會罷休,到時候家人豈不會有危險…
林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但是無論如何,這種擔憂隻能藏在心裏。
“自己太渺小了,如果自己是何中年男子一般的修士,又怎麼會受鐵朗牽製,又讓父母受到危險呢!”林巽咬著牙,瞥了一眼中年男子身上的那股遙不可及的氣息,不禁失神想道。
林巽突然想起越王廟的那個青袍老者,當初他以為青袍老者是一個武林高手,但是如今他接觸到修士之後,倒是覺得那個青袍老者極有可能就是修士。不然怎麼可能經常突兀的出現在他眼前。
青袍老者曾經說要傳授他無上的武功,讓他成為一名絕頂高手,但是,無論什麼樣的高手始終都是血肉之軀,不可能永遠不敗。家人的安危他不敢保證,所以他拒絕了。但是如今輾轉一番,沒想到濟世堂背後就是一個修仙家族,專門培養飛天遁地的修士。
似乎又是麵臨同樣的問題了,若是有幸在三年的采藥童子生活中被白家看中,成為一名名副其實的白家弟子。按照白甫的說法,修士之路將會是一條不歸路。
但是,不去理會鐵朗這一層幹係,修士之路完全脫離了世俗,家人的危險自然可以忽略。而修士之路卻又和江湖俠客一般,是那麼的自在爽快,令人神往。
林巽竟然在這種不適宜的情形下,心中激蕩起這般複雜的思緒。直到那個叫做‘白遠’的俊俏青年將他領到了一處靜室中時,他才定了定神,拋去腦海中的雜念。
待到白遠轉身離去,林巽打量了四周年紀相仿的數名采藥童子。大多數采藥童子的目光都十分迷茫,林巽的到來,並沒有吸引他們多久。很快的,一個個都低下頭便完全不理會林巽的存在了。
林巽卻也算是一個異類。
每一個采藥童子未來的命運都是遙不可及,捉摸不透,所有人目光中的迷茫並非是絕望,隻是麻木。但是林巽的性子使然,當他認定修仙這條未曾聽聞過的出路十分適合他的性子之後,對於修仙的向往時刻不停滋長著。
白遠回到中年男子身邊,心中對鐵朗的疑惑頓時忍不住釋放出來,他麵對中年男子並沒有太多的拘束,但是他並沒有就鐵朗所言真假詢問。
白遠臉上浮出一絲擔憂道:“庭師叔,雙屬性命魂靈童丟了,其他師叔那裏恐怕會不好交代啊!”
中年男子身上也沒有了麵對鐵朗時的那種壓迫氣息,他微皺著眉,思索了一番,才道:“如今之計,隻好在這鐵朗的身上找到破綻之處。”
白遠聽出這話的含意,自家的師叔根本沒有相信鐵朗所言。
白遠眉頭一橫,繼續追問道:“那該如何做才好?”
中年男子卻沒有了下文,但是在他的嘴角,一抹寒意濃濃的笑容緩緩綻放開來。
白遠心頭一凜,白庭師叔是白家諸位長老中最為狠厲的一個。若不是自家師尊和白庭師叔有著極親的血緣關係,他對白庭可不會僅僅隻有一絲忌憚那麼簡單了。最起碼會不願和白庭呆在一處,那簡直是對心神的一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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