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珆回到了皇宮,他還是留下了丫頭。隻是按照他和寒祈的約定,將丫頭暫時留在了寒祈的身邊照顧。在他沒有切實可行的方案之前,寒祈是不會再讓他見到丫頭的。
元珆坐在乾正宮高大的龍椅上,看著空蕩蕩的宮殿,心裏卻說不出的煩悶。
他甚至覺得這威嚴的宮殿其實就是一座牢籠,一座專門為了他而設置的牢籠。元珆從小就不喜歡這裏,即使如今他已經成為了這座宮殿的主人,他依然不喜歡這裏。也許是因為他這個主人並不是真正的主人吧。
元珆看著大殿外,那空曠的廣場發呆。
“主子,皇後娘娘來看您了,就這殿外候著呢。”內侍總管的聲音突然響起。元珆驀然回神。點了點頭。
如今的內侍總管王公公,是先皇留下的老人,元珆曾經很想將他換掉。畢竟不是自己的心腹之人,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可是經過了和寒祈的談話,又觀察了這些日子。如今的元珆已經沒有了這念頭。
自新皇登位,王公公的便戰戰兢兢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又去的急。他這個內侍總管是先皇遺旨留給新皇的。可是依著先皇之前對新皇的態度,王公公還真怕這位新皇隨便找個由頭就砍了他的腦袋。
其實說起來王公公還真的有些冤枉,他其實真的算不上是先皇的人,他根本未在先皇身邊侍候過。他是新皇母妃之前的奴才。因為衷心,當初很得新皇母妃的信任。隻可惜他們主仆的情分沒那麼長,隨著新皇母妃的逝去,他被先皇責令守著新皇母妃的舊寢宮。直到新皇登基,他卻被糊裏糊塗的叫來服侍新皇。
可是王公公知道在新皇的眼睛裏,他早就被打上了先皇的烙印,即使是他與新皇母妃舊時的那點情分,新皇能不能容得下他還是兩說。
不過王公公也沒多想,反正新皇若是讓他侍奉一天,他就侍奉一天。盡心盡力的。若是哪一天新皇真的一個不高興的要了他的腦袋,他也算是為故去的老主子盡忠了,當然這老主子指的可不是先皇,而是新皇的母妃。那個早逝的神仙般的人。
可是王公公沒想到的是,皇上昨日回宮之後,對他的態度就似乎發生了些變化,雖然他不知道那變化因何而來,隻是他忽然有了一種預感,他的腦袋似乎不會搬家了,而且還要在他的脖子上再待上很多年。
不提王公公的心思,皇上既然已經點了頭。王公公便趕緊出門親自請了林妙兒進門。林妙兒一身皇後的服製,看上去雍容華貴。她由身邊的大宮女煙柳扶著,儀態萬千的走進了乾正宮的大門。
元珆一直看著林妙兒,腦子裏卻在想,若是丫頭穿上這身衣服又會是怎樣的模樣。
林妙兒看著元珆看自己發呆,眼裏露出喜色。她今日是特別好好的打扮了一番過來的。
“皇上,這是臣妾親手為皇上您做的參湯。皇上連日辛苦。虛要好好補補。”林妙兒說著,身後跟著的小太監趕緊將食盒打開遞了上來。
煙柳將那溫熱的參湯端起,林妙兒接了,笑盈盈的親自遞給了元珆。
元珆回神,伸手接過了參湯:“你的事情怕是也不少,何必親自做這些事。過於操勞,朕也會心疼的。”
林妙兒嘴角微微翹起,眼裏是掩飾不住的得意:“為事情再多,也都是為著皇上您。而皇上的龍體可是重中之重。”
他們二人說著話,元珆便很給麵子的喝光了那參湯。
林妙兒心裏高興,嘴上卻說:“皇上,如今秀女都已經選進了宮中。皇上卻至今都未召幸。雖然國事繁忙,可是這開枝散葉,子孫之事,卻也不能耽誤。皇上看看不若今日就安排下吧。”
元珆聽完,看著林妙兒,然後忽然笑了,點了點頭:“難得皇後這樣賢惠,那就聽皇後的吧。王公公,晚上讓人將做好的綠頭牌都拿過來吧。”
元珆話音才落,林妙兒臉上完美的笑容,瞬間七零八落。她嘴角僵硬著,再也笑不出來。
是沒錯,是她跟元珆說讓他去寵幸別的女人。可是她隻是說說而已呀!身為皇後為皇家開枝散葉,她不得不做出這種,大度的舉動。可是她自以為自己非常的了解元珆。元珆是不會答應的。她本來盤算的好好的。她委婉地勸說過了,但是是皇上不喜歡那些女人,不想去寵幸她們。她這個皇後該做的都做了,又有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