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蘭草親事(1 / 2)

楊錯嘴角微微上揚,“這天寒地凍的外麵的叫花子也挺可憐的,蘭枝你吩咐下人們把府裏所有多餘的被子全部拿出去分發給他們。”

這大冬天的還真是苦了那些侍衛了。他們著重點不在暗處監視,目的就是大張旗鼓的給敵人以告示:開疆縣主雖然無父母保護卻有朝臣撐腰,不是你一個江湖閑幫想殺就殺的!

楊錯想著此舉甚好意在警示為了最大限度的避免了血雨腥風,晚上終於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上一覺了。

翌日一大早蘭草就在楊錯屋子裏候著了,看蘭花服侍楊錯梳洗有些動容,腳步隻往前移了一步又停住了,暗中摩挲著已有紋路的手掌終究熄了心思,說話的語調中也有了淡淡的憂傷,“姑娘到如今還念著奴婢,奴婢真是感激不盡。”

楊錯本來還想問問蘭草願不願意再到她身邊服侍,看她那樣子到嘴的話也咽了下去,改口道:“如今你也是自由身了,以後用不著以奴婢自稱。”

蘭草上前一步行了禮說道:“姑娘就是奴婢的再生父母,永遠是奴婢的主子。隻要姑娘一聲吩咐,奴婢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蘭草的行為恭敬無比,卻少了以前的親昵。

楊錯一腔的火熱頓時熄滅了大半,“那柳俞也一並前來了的吧?”

“是的,正在外院管事處等候姑娘的召見。”蘭草見楊錯態度冷淡了一些,答話就越發的恭敬了。

“你先下去領著他在花廳裏候著吧,我一會兒就過來。”

等到蘭草退了出去,蘭花才說道:“蘭草與之前大有不同了。”

“嗯。”楊錯隨意的應著。兩人說著同樣的話卻各有所指。蘭花說的蘭草的為人處事老成了不少,全然沒有之前的快人快語。楊錯說的是她心裏已經沒有了姐妹的情誼,隻剩了主仆的情分。

楊錯遲遲沒有出來,蘭草等的竟有些心慌起來。旁邊的柳俞卻是一副神定氣閑,輕輕握了一下蘭草的手以作安慰。兩人對望了一眼,蘭草才慢慢的鎮定下來,臉上掛著愜意的微笑安心、滿足。

這一切都被隔窗而望的楊錯看在眼裏。此時她才吩咐道:“我們過去吧。”蘭花不明白楊錯為何要晾著蘭草兩人,她也沒什麼做的不對的呀?

當楊錯款款而來,姿態優美的坐定時,蘭草安定的心又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她擔心楊錯不會同意他兩的親事,畢竟柳俞本家是最低等的商賈。大戶人家的丫鬟都不會配與此等人家,說出去主家都覺得丟臉。他兩可是真心實意、兩情相悅。這也是蘭草願意打理胭脂鋪不願回到楊錯身邊伺候的一個主要原因。

“在下柳俞拜見開疆縣主。”柳俞有禮有節又恭謙得度,竟有大家子弟的風範。

楊錯兩眼死死的盯著柳俞,恨不得把他本質都看穿一樣。連旁邊的丫頭都覺的她有些失禮了,蘭葉趕緊上前一步說道:“姑娘,柳家公子雖是商賈出身,卻是打小就受詩書禮教,品行端正高潔,待人謙和有禮。”

“不錯!”就算蘭葉不說楊錯心裏也有了判斷。就她剛才看人的眼神就是高高在上的人被盯久了也是一身的毛骨悚然,更別說對柳俞是居高臨下的俯視。從他此時的不卑不亢、不嬌不作,人前人後表裏如一就能斷定蘭草眼光不錯人是選對了。

聽楊錯這麼一說蘭草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趕緊回道:“謝姑娘誇獎。”

蘭欣吃吃的笑著:“看蘭草姐姐急的,姑娘又沒誇你。”一語把蘭草逗得滿臉通紅。

有了蘭草的關係,楊錯也就把柳俞當作自己人了,聽之前蘭葉說他家鋪子垮了就有意幫襯一二,問道:“柳公子進來做何營生?”

柳俞聲音朗朗猶如曠野徐風吹過,“實在慚愧,在下如此年紀卻在家中寒窗苦讀不能為父母分憂。”

柳家世代為商雖未能大富大貴日子倒也富足有餘,隻因商賈位居末等始終有被人蔑視的感觸。到了柳俞的祖輩就有棄商從舉的念頭,又放不下家中營生一直兩頭兼顧反而兩頭不得,科舉之路沒走通反而生意也落寞了。

到了柳俞的父親柳才學一輩更是把重心放在了科舉上,生意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他父親才學不高卻作了一個正確的決定——不許柳俞沾手家中營生,一心隻讀聖賢書。柳俞也是個勤奮好學的,隻因為他的出身一直找不到一個好的夫子教導。

可就是這樣柳俞也不負眾望於前年自學通過了柳州鄉試成為了一名堂堂正正的舉人。到此劉才學更是作了一個驚人的決定,放棄柳州的營生舉家牽至京都隻為了給柳俞營造一個好的讀書環境,找一位好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