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丫頭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慕南簫才沒有心思同兩個丫頭計較。他停下腳步隻不過是吩咐待她們姑娘起了就到正廳來見他。
兩個丫頭長舒了一口氣,興衝衝的跑到楊錯外屋等著她起床。蘭花見兩人都過來了詫異的問道:“怎麼你兩都過來了,大殿下那邊不需要人伺候?”
“不用,殿下說他那邊有簫總管就行了,他叫我們過來候著姑娘,說等姑娘醒了就去正廳見他。”蘭枝說的有些底氣不足。
蘭花疑惑的看了蘭葉一眼見她低著頭沒有說話也就沒再說什麼。繼而轉頭朝屋內望去擔憂道:“姑娘昨夜本就歇息得晚,我在屋外又聽見她翻了整夜的身子天亮了才安生了些,怕是要起的晚了。”
蘭欣天生是個樂觀的性子,“蘭花姐姐就不要憂心了,大殿下能整夜留在府中保護姑娘定不會因為這等小事責怪與她的。”
蘭花點了點頭,她擔心的不止這些。姑娘從小就命途多舛,孱弱的身子不知道在鬼門關來來回回走了多少遭。好不容易身子骨硬朗了些又遭餘媽媽這個惡奴欺壓陷害,好在姑娘冰雪聰明沒有掉入火坑。現在又莫名其妙的遭人刺殺,也不知道這些磨難何時才是個頭。
蘭枝顯然與她想到一塊兒去了,壓低著嗓音說道:“姑娘莫不真的是命裏犯煞?”蘭枝話一出口,其餘三人同時將目光轉向了她。“我,我也是實話實說,若不是命裏犯煞哪裏會十幾年的光景都沒有順緒的時候?”
“住口!”蘭花小聲的嗬斥道。蘭枝所說的話她們也不是沒有在心裏麵盤桓過,隻是這些話想想也就罷了萬萬不該道出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在小姐妹中說說,說不定哪天也會因此惹來殺身之禍。
一時間屋內氣氛沉寂的嚇人,連輕微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突然裏屋傳來悉悉索索翻身的聲音,蘭枝緋紅的小臉頓時變得慘白,莫不是姑娘醒了,剛才的話又沒有被她聽去,會不會因此遭受責罰?
蘭花提了裙擺躡手躡腳走了進去,一會兒又悄無聲息的出來了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到了日上三竿的時辰楊錯終於醒了,不過精神狀態卻十分的不好。蘭花一邊替她更衣一邊輕聲的詢問道:“姑娘可是睡的不安穩,要不要請羅大夫開幾副盡心寧神的方子?”
是藥三分毒,楊錯搖了搖頭,“隻不過因為受了些驚嚇,過幾日便好了。”
“要不奴婢替你揉揉?”蘭花說話的同時已經將手指放在她太陽穴上輕輕的按壓了起來。
一提到按摩楊錯就想到了蘭草,便說道:“蘭草那丫頭怎樣了,之前不是聽說她相中了一人叫什麼來著?”
“柳俞。”楊錯這些日子事多沒能記得清楚,蘭花可不同畢竟蘭草是她們幾個小姐妹中第一個有中意的人,大家自然關注得多些。
“這段時日事情一件接一件我也沒顧得上這個丫頭,也不知道他倆的事成了沒有?”楊錯昨夜想了一宿,這個皇宮不到萬不得已她肯定是不會踏足的。不過就怕那萬一,萬一最終她不得不走進去,這圍城以外的事還是要事先處理妥當。
“沒呢,蘭草性子也是個倔,非要等到姑娘點頭才肯成事,也不怕那柳公子跑了。”這些日子一直晦事不斷,蘭草的事大大小小也算是喜事一樁,蘭花說起來臉上不免就有了些笑容。
“蘭草才是個精明的,男人就是不能他得手太快了,太容易到手的東西反而不懂得珍惜。以後呀你們也得跟她多學著點。”
楊錯一副過來人的口氣把蘭花都給逗笑了,“姑娘說得跟經曆過似的。”
楊錯忽然就想起了閨蜜黃小械,這些經驗也都來自於黃小械的前車之鑒。黃小械那場轟轟烈烈、欲生欲死的戀愛發生在最為青澀的學生時代。她的男友吳磊也算是個十分優秀的男孩,家庭貧困卻懂得天天上向,不但年年拿獎學金還是學習部部長。
家庭條件尚可的黃小械對他可是崇拜至極,丟開了女生的矜持對他展開了猛烈的追求。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對於吳磊黃小械自然是手到擒來,不過一周時間兩人便是成雙入對的出現在楊錯麵前。兩人更是愛的死去活來的,楊錯時常還笑話她。
不過這些終究抵不過畢業死這個魔咒。黃小械終究在畢業後前的最後一晚結束了她那刻骨銘心的初戀。原因也是很老套的,吳磊認識了輕宿縣一個組織部長的女兒,能幫他進入行政單位。吳磊從最底層一步步爬上來最能體會權力、金錢、地位的美妙,對此也有十分強烈的願望,自然就沒有絲毫不舍拋棄了黃小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