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在寒冬時節,真想到湖裏暢遊一番。”楊錯難得如此的輕鬆。
“可別,這見天湖看著一觸到底實則深不可莫,不諳水性的貿然下去全然沒有生還之理。”
“哼。”楊錯哼了慕南笙一鼻子,你這不是小瞧人,誰說女子就不會水了?可在這時空裏除了漁家女兒還真沒有會水的女子,他那一身本領還真要被埋汰了。
不能遊泳楊錯就去了暖手筒蔥尖般的手指浸入水中感受那種純粹的溫柔。扁舟上就隻有他兩人慕南笙則架起了爐灶,撐起了釣竿準備熬一鍋新鮮的魚湯。晚舟輕唱、紅霞伴飛的日子舒適而溫馨。
天上人間過的日子如神仙般逍遙,深宮內院卻是水火般炙熱,七安更是比熱鍋上的螞蟻還要焦灼。文華殿外婁香榭的人來了已不止一兩趟了,七安都以“三殿下如今事務繁忙不便待客”的由頭回了。如今連她的貼身丫頭栄巧都親自過來了,看來是見不著人不會罷休了。
栄巧穿著最新樣式的月杭緞對襟衫,繁複的流星髻上嵌著幾顆圓潤飽滿的珍珠,那姿態那氣勢就是那些地位低下的主子也是趕不上的。“七總管你我都是明白人,那些糊弄人的托辭就不要再說了。娘娘今兒個就問你一句話,三殿下的人在是不在?國公老爺可是在恭候殿下的大駕。”栄巧一副氣勢淩人的姿態半點沒有下人的卑微。
七安皮笑肉不笑的迎了上去,“姑姑這話說的可一點都不討喜了,都是我兩知根知底的人,若是換做別人還以為姑姑是在詛咒殿下,這可是大不敬的死罪。”
七安錯文曲義的理解讓栄巧很是氣憤。“七總管莫要在這兒聳人聽聞,照你這意思三殿下是不在宮裏了。”
“我可一直都說殿下在文華殿內忙正務,姑姑實在不信我也是沒法子,你若有那個本事強拉殿下出來我也不攔著。”七安側身做了請的姿勢。
栄巧怒目圓瞪甩著衣袖回了香華宮。
婁香榭怒火三丈,“慕南笙還真以為我們婁家離了他就生存不了了!”
忠國公婁敬肖則沉穩大氣得多,“娘娘切莫急躁,三殿下還真是婁家最可靠的依仗。平定帝的身體你是最清楚的,能不能等到五歲的十皇子成年還是個未知數。年輕人任性妄為性情使然,我們隻需暗中引導,切不可因小失大。”
“十皇子怎麼不好了?自古以來幼帝登基數不勝數,年幼才好掌控。”
“胡鬧!”婁敬肖拿出了做父親的威嚴,“婁家要的隻是代代權貴世世榮華,而不是做覆國奪政的罪人。”
婁香榭也知道其中關係,五十開外的平定帝年歲不算高,常年征戰的他身體早就是外強中幹,早年的虧損就算一日三頓的人參、鹿茸也是補不回來的。她出此言隻是一時氣憤,父親訓話也隻能聽著。
婁敬肖緩和了語氣,“前幾日淑女張映月崴了腳是宋太妃派人送回屋裏的,今日好了也應該好好去道道謝。”
“張映月是什麼人?”婁香榭的印象裏並沒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是協助皇後管理後宮像這種不懂禮數的人就應該親自教導才是。”婁敬肖晦暗的指示著,“道謝的禮物我都備好了,宋太妃最喜歡甜食,我在廣粵地區尋了一位出洋歸來的糕點師傅,一定會讓太妃胃口大開。”
“女兒懂了,父親慢走。”婁香榭送走了婁敬肖後隻是一個眼神,栄巧便心領神會的去辦事了。
她隻是吩咐底下的丫頭拐了十八道彎通過張映月身邊的丫頭小昉傳了一句話到她耳朵裏:吃齋念佛的宋太妃仁慈親善,因出生卑微是最為同情弱者了,新晉的黃貴人就是因為得了她的抬舉才能一躍上位。
說者有心聽者更是有意,張映月坐直了身子問道:“當真?”
小昉一本正經的答道:“真的,奴婢碰見幾個姐妹在園子裏說了會話碰見了趾高氣昂的黃貴人才聽她們說起的。說話的是景麗宮景妃娘娘的貼身丫鬟舒梅,她可是出了名的包打聽,各宮裏大大小小的事就沒有她不知道的。”
張映月趕緊取了腕上最值錢的碧玉鐲子遞到小昉手裏,“好妹妹你去幫我問問太妃娘娘她老人家的喜好,比如說喜歡做什麼、吃什麼的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