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能得到的她一定要幫妹妹守住,所以婁香榭才會用盡一切手段為兩人埋下愛的種子,促使它生根、發芽。
以前慕南笙雖然對類似的事情有些反感但也是默許、配合的,至少沒有明確的表現出不滿。不然兩人的婚事也不會如同板上訂釘傳的人盡皆知。如今卻是不同了,能讓一個乖乖兔突然轉性不再任人擺布他的婚姻,除了某個女人還有誰能做到。而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殿下聽了娘娘教誨過後收斂了很多,已有些時日沒有出入紅柳枝了。”七安依舊鎮定自若。
婁香榭派人監視他慕南笙是知曉的,隻是不知這是婁香榭的意思還是平定帝的意思。他視而不見是因為那眼線隻能看到他想讓他們看見的,至於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的那些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得而知的。
“就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有什麼好在意的。”婁香榭的臉已是徹底的冷了下來,“你作為殿下身邊的人若是沒盡好職責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第一個逃不掉的就是你。”
“奴才省的了,謝娘娘教誨。”七安十分的恭敬、服從讓婁香榭有氣也無處發隻能恨恨的打發了他出去。
待七安快要退到門邊的時候,婁香榭又才說道:“這些日子你也要好生看著你家主子才是。皇上委以重任應是要盡心盡力、心無旁騖的好。”七安一愣婁香榭說這話是要三皇子約束自己的行動麼?
七安找到慕南笙給他彙報了開平府的事情後便問道:“淑妃娘娘剛才叫奴才去問話了,殿下這邊可是有什麼事?”
慕南笙如今關心的隻有楊錯,對其他的事情都是漫不經心,隻是淡淡的回了句,“不過沒有給婁二姑娘好臉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慕南笙說的風輕雲淡,七安心裏可是沉重的很。婁香榭叫他去問話並不是想要問出個什麼東西來,主要就是想表達她對慕南笙行為的不滿,準確的是婁家不滿。
慕南笙也意識到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一陣沉默之後他再一次問道:“桑姐兒真的沒事?”
“應該沒有,雖然心情不怎麼好但是已沒有做絕食那種自傷行為。”慕南笙的緊張態度搞的七安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嚴重了怕他作出什麼事情來惹的皇上不悅,說輕了怕楊錯萬一有個好歹自己擔不起這個責。
想了半天慕南笙還是覺的不放心,“不行,我得去瞧瞧。”
“可是……”七安行事向來都是以無條件服從為第一準則,就算有時候慕南笙交代的是混賬事也從不道一句。可是今日他卻怎麼也忍不住。
慕南笙打斷了他的話道:“如果本皇子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能算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麼?”這時的他堅定內斂與以往的玩世不恭的形態大不相同。
七安忍不住勸了一句,“有時候距離也是一種保護。”
慕南笙目光彙聚死死的盯著桌上謄抄了一半的手稿沒有做聲,良久才收了目光一聲不吭的轉身進了內屋。
晚上慕南笙換了夜行衣悄然出門進了開平府。楊錯睜著眼睛毫無睡意的躺在床上,聽見屋內動靜的她卻沒有起身詢問的心思。
“金昔,金昔。”慕南笙如雨般的聲音有些急切像林間淅瀝瀝的小雨。沒有回音,以為她睡著了的慕南笙撩開羅帳卻看見她瞪著大大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帳頂看。曾經流光溢彩的眸子如今卻如死魚眼一般黯淡無光。
“金昔。”慕南笙心痛無比再喚了一聲,依舊沒有回應。慕南笙便脫了鞋合身在楊錯身邊躺下把她緊緊摟在了懷裏。
原本蜷在楊錯懷裏的火焰不滿的朝侵占它領地的慕南笙拱了拱。慕南笙悄然把它一腳踢下了床,我的金昔豈是你一隻畜牲能近身的?火焰氣憤的弓著背隨時準備著一躍而上,冷輝中瞧見慕南笙威嚴的目光慫了膽灰溜溜鑽進了自己的小窩。
慕南笙這才哄了楊錯道:“你母親走了我知道你難過,可不是還有我麼?你這個樣子讓我很心疼你知道嗎?”
沉默的孤寂在清冷的夜色裏無限彌漫直浸人心,直到一滴又一滴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心口才化解開來。
“嗚嗚嗚,我沒有了父親,沒有了母親,也沒有爸爸,就連媽媽也不知道還活著沒有,過的好不好?我就是個不祥的人,他們都是被我克死的。我就是個罪人,在這個世界上最不該活著的就是我,可是為什麼他們都走了,就我一個人還活著呢……”楊錯的悲痛被打開了一個缺口,情緒就像決堤的水完全的釋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