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 濁酒論刀2(2 / 3)

隻見大漢揖完起身,血裏飛嘴角略略傾斜,似乎笑了笑,右手放下酒杯,從旁邊一口裝滿財寶的箱子裏抓出一大把銀錢,隨手一撒,拋向下麵的人群。

底下的人哄搶一陣,那大漢又開始高喊:“還有誰過來和我比試比試。”無人應聲,大漢又喊道:“娘的,我讓一隻手,誰上來……”喊聲嘎然而止,大漢前的額頭突然被一隻利箭穿透,張著口,直挺挺,仰天而到。

幾乎同時,又是一陣急箭,碉樓下的燈籠火炬紛紛被打下來。火光掉在地上,雖未全部熄滅,但卻無疑令碉樓下的人視覺為之一晃,加之這些人又大多喝得手軟腳軟,眼光行動大打折扣,第二輪箭雨打下來,這些人蹦不高、跳不動,又有不少人了帳成了醉死鬼。

高台之上的血裏飛反應迅極,第二輪飛箭尚在半途,他的人一個雲雀衝天,來勢比箭更快,腳尖在高處的瓦片上隻幾點,袖袍展動間,撈下七八支羽箭,反手打出,躲在暗處的賊勇頓時被打下來三人。

三人落地,血裏飛對著暗處陰側側曆聲喊道:“本坐大發慈悲,好心放你們一把,你們竟趁我不備,半夜突施暗算,闖進我門,殺傷人眾,簡直豈有此理,休怪我大開殺界。”他雖說著話,腳下卻沒絲毫減緩,恍惚一下,人影已衝進暗處,就在這時,黑暗中驟起一道寒光,夏紅葉的刀已出鞘,刀光淡如冷月,閃電般向他飛過去。

血飛沙的臉陡然收緊,眼中一驚,左手動了動,“叮”的一聲,夏紅葉閃電霹靂般的一刀竟被他伸手捏住,兩人彼此吃驚地看著對方,一起從半空中落下。

夏紅葉一張臉幾變得透明,這人出手之快實不在他之下,但出手再快,也沒可能用空手去碰刀鋒。他看著血飛沙捏住刀鋒的左手,看著這隻手上反射出一縷縷金光的手套,瞳孔漸漸收縮。

他的刀並不什麼神兵利器,但這隻手套卻無疑天下少有,他的刀竟砍進不了半分。手套鑲著一片片細細的金鱗,就宛如長在人身上的一大塊金皮,在月光看來竟說不出詭異。

夏紅葉將刀身回抽,卻被金鱗手套死死摳住,手套的指尖嵌進刀身,刀身上的鐵屑已掉下來少許。

兩人彼此僵持,血裏飛不敢鬆手,刀鋒距離他太近,他一鬆手,夏紅葉就會砍第二刀,以夏紅葉出刀的速度,如此近的距離之內,他絕對沒法避開。

夏紅葉的手同樣也不能鬆,他如何能在這種情況放棄自己的刀,沒有刀他的武功就會大打折扣。

血裏飛左手死死摳住夏紅葉的刀,右手一掌拍出,這一掌來勢平緩柔和,掌風卻罩住夏紅葉左上半身門戶,力量如山般湧出。內勁掌力並不是夏紅葉的強項,他不敢硬接,繼而左手翻轉,用刀鞘劃向血裏飛右手臂內側的曲池穴(曲池穴的位置在肘部附近)。

血裏飛頓時變掌為爪,五指內曲抓住夏紅葉劃過來的刀鞘,夏紅葉的刀鞘不過是用皮革做的,如何能抵得住他這一抓,隻聽“苛呸”一聲響,刀鞘一頭被他抓碎片。

刀鞘破碎,血飛沙右手再度伸展,又跟著向前拍出,夏紅葉不暇細想,曲起肘部,用手腕架住他的手腕,兩人保持繼續僵持。

血裏飛看著他,嘿嘿笑道:“原來是你,果然好身手,隻可惜我們走的路不同。”夏紅葉道:“你走的是哪一條路?”血飛沙道:“既然不同,你又何必多問,我本來不想這麼快就殺了你的,但是現在……”夏紅葉道:“現在怎樣?”血裏飛沒有回答,他笑了笑,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夏紅葉道:“這裏是哪裏,你又是誰?”血裏飛道:“你是不是認為我是離情門的仇家?”夏紅葉沒有說話,他腳正在往下陷,兩人看似不動,實則是在比拚內力,夏紅葉臉色已漸漸發白,血裏飛卻仍舊如常,他的內力顯然比夏紅葉要深厚。

血裏飛道:“我跟離情門之間沒有半點瓜葛,你又何必同我過不去?”夏紅葉咬著牙,有些吃力地道:“那你為何要派人來打探我們底細?”血飛沙冷笑一聲,道:“你還少說些話為好,話講得越多,內力消耗就會越快,看來我是高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