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夜半歌聲1(2 / 3)

這雙眼睛明如秋水、柔似春風,簡直鉤死人不償命,莊嚴的道袍穿在她身上已是一種罪惡。夏紅葉的心也被這種罪惡刺激著,忍不住狂跳,他隻能不去朝那女道士看。

他看著自己的刀,問下麵的中年道士:“你希不希望自己死在銀子上?”

中年道士擺頭搖手,急忙道:“隻要公子饒在下一命,在下願將所有的銀子都交出來,連帶著這間道觀我也不要了。”

夏紅葉道:“我不要你的銀子,也不要你這間道觀,隻是幾句話要問你,我希望你能說實話。”

中年道士道:“我一定講實話,出家人不打妄語,公子要是不信,我這就在三清麵前發誓。”說罷舉手指天,大聲道:“太清仙境太上老君道德天尊混元上德皇帝……”

“住口。”夏紅葉打斷他,冷冷道:“你再說一句多餘的話,我立刻殺了你。”中年道士這回半個字也沒說,他是個聰明人,但聰明人若做了傻事後果就很嚴重了。

夏紅葉淡淡地問道:“我這條命值多少錢?”中年道士道:“三萬兩。”他的回答果然已沒有多餘。夏紅葉道:“三萬兩不是一筆小數目,你們殺了我之後找誰拿錢。”

中年道士道:“不用我們自己去拿,隻要得手,就會有人自動送過來。”

夏紅葉道:“哦,送錢的人是誰?”中年道士道:“這個我們到不清楚。”夏紅葉道:“你們既不知道找誰拿錢,也不知道送錢的人是誰,怎麼就能肯定殺了我之後一定會收到銀子?”

中年道士道:“我們確實不知道是誰想買公子的命,但這消息絕對可靠,因為這消息是從流雲堡放出來的,隻要是從流雲堡放出來的消息那肯定是千真萬確,絕對假不了。”夏紅葉道:“流雲堡?那是什麼地方?”中年道士想了想,說道:“具體是個什麼地方我也說不上來,隻是你若有什麼問題要解決,又不方便親自出麵,都可以去找他們,當然你得事先準備好一大筆銀子。”

夏紅葉道:“你的意思是隻要一得手,流雲堡就會派人把錢送過來?”中年道士道:“流雲堡隻負責在江湖上發布消息,至於送錢的人是不是他們就很難說了。”夏紅葉陷入沉思,他已意識到流雲堡絕不是個簡單的組織,他們幹這一行就意味著要知道許多別人的秘密。這些秘密無疑就相當於炸藥的引線,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點燃,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將自己炸成粉碎。

想要拆除引線,沒有極厲害的手段當然不行,江湖中能有此種能耐的人肯定不多。夏紅葉沒有再接著問下去,接下來的問題這道士肯定回答不了。他正準備要兩個人走,卻發現那女道士不知何時已靠著床坐下,一看到床,他心中的罪惡又強烈了一些。

女道士見他朝自己看過來,又對著他淡淡地笑了笑,腰枝略略一扭,人站了起來,胸口比之前挺高少許,她似乎不肯放過半點勾引夏紅葉的機會。

夏紅葉這回連話都不敢說了,他不說話,女道士卻好象有意要和他過不去。

女道士道:“關於流雲堡,這牛鼻子知道的沒我多,你想不想聽聽?”夏紅葉點點頭。女道士仰頭注視著他,笑道:“我聽說流雲堡一共有大大小小五位堡主,都是一等一的絕色美人,她們不僅人長得美,也是江湖中最有錢的女人,而且都不曾談婚論嫁。公子你武功這麼好,隨便娶一個回來,那便是丁香美人一手在抱,富貴榮華滾滾而來,這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夏紅葉道:“流雲堡的堡主全是女人?”他顯然有些吃驚。女道士道:“怎麼,你瞧不起女人?”夏紅葉閉上嘴,他並沒有半點瞧不起女人,隻不過認為這麼危險的一行實在不適合女人做。

女道士接著道:“流雲當然指的是女人,她們五個人就好比飄在天上的五朵白雲,你要是不想讓白雲從身邊流走,就得想辦法將她們摘下來?”

夏紅葉冷笑道:“雲怎麼可能摘得下來,人想若摘雲,隻會從天上掉下來摔死。”女道士道:“那也是沒辦法事,你若希望找出想要你命的人,就必須摘一朵下來。”夏紅葉又不做聲了,要他命的人並不是流雲堡,他難道真要用刀去對付這五個女人。而不用刀似乎隻能按照女道士說的去做,這算什麼事!

女道士的眼光又變得溫柔許多,細聲道:“隻有沒本事的人才會被摔死,你當然不同。”夏紅葉道:“你是說我有本事?”女道士道:“你有沒有本事,現在我還不清楚。”

夏紅葉道:“要怎樣才能讓你清楚?”女道士用眼睛向一旁的中年道士掃了掃,夏紅葉也朝他看了看,對他道:“你走。”又對女道士道:“你留下。”

中年道士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拖著發麻的雙腿,沿著牆壁摸到了外麵。

女道士紅著臉,規規矩矩坐在床邊,兩隻細手按在緊閉大腿上麵,看起來又羞又媚,簡直就像個思春的小媳婦。

夏紅葉忍住沒朝她看,他不敢看,因為他心裏有鬼。

女道士瞟了他一眼,咬著嘴唇道:“你幹嘛要人家留下來?”夏紅葉道:“剛才是你在敲門?”女道士小聲道:“是我。”夏紅葉問:“敲門找我?”女道士輕輕“嗯”了一聲。

夏紅葉又問:“找我幹什麼?”女道士垂下頭,聲音比剛才更小:“我找你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夏紅葉忽然轉向她,道:“那你怎麼還不進去?”

女道士親昵地罵了一聲,順手除下道袍,又脫去鞋襪,迅速縮進了床帳子。

床很軟,很舒適,就算沒有迷煙,一樣很容易睡過去。

女道士在這張又軟又舒適的床上麵翻過來覆過去不下三十個來回,仍舊精神得很,眼睛仍舊很亮,她忽然將頭探出帳外,衝著夏紅葉清脆地喊道:“喂、喂!”

夏紅葉雙目低垂,腦袋向下微微傾斜,看樣子似乎睡得很沉,好象根本沒聽見她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