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並不重要,因為每個人的命運都像是被某隻隱形物體牽著的線,然後翻手是雲,覆手是雨,無法改變。
想罷, 忽然有一滴水珠自半空滴落在陳楠的臉頰上,冰涼而刺骨,繼而耳畔傳來同學們匆匆的趕路步伐聲。
陳楠想著,為什麼,時間不能過的快一點、再快一點呢?這樣的話,所有被我們此刻銘記的大事才會更容易被淡忘掉吧。
這時候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陳楠像是失神太久受到驚嚇般,蹲步一跳,後退兩下,但是因為麻木的腳底跟千萬根銀針在戳般,她吃痛一聲,一個趔趄,雙手著地,沾了一掌心的泥巴。
見此對方不由悶笑一聲,遞過一包麵紙來問:“嚇到你了。”
陳楠連忙擺手:“沒有,沒有,關大哥你怎麼又來了。”
“又?”對方挑了挑眉:“看來我出現頻率太高,這個學校一點也不歡迎我呀。”
明知道對方故意為之,陳楠卻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撓了撓耳朵接過對方的麵紙擦了擦手掌嘟噥道:“我可真沒那麼說,大哥過來,不知道多少人私底下開心呢。”
果然給對方點甜頭吃吃,還是比較受用的,就聽見關河流轉起眼簾來拍了拍手說:“不跟你貧了,我是來找關卿拿鑰匙的,昨晚回學校的時候鑰匙丟宿舍了。”
“大哥昨晚回學校住的?”陳楠鎖了鎖眉問。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對方忽然側過臉來。
“沒有,我就是奇怪,大哥不是工作了嗎,怎麼還能住在學校裏。”陳楠故意把問題往其他地方引。
“在還沒有進行來年的畢業答辯以前,學校是不會把我掃地出門的,所以得看情況,有時候住學校,有時候回家,其他時候都在外麵。”說完關河不經意將目光瞥過來一眼。
“這樣啊。”陳楠樂嗬嗬的笑了起來,將這個問題一筆帶過,不再追問,即使她內心已經開始在猜忌中有些翻江倒海,關於關卿,她昨晚並沒有回家?難道她是跟.......
沒等陳楠下定這個叫人心驚的結果,關河的話便再度自空氣中傳來。
他說:“陳楠,你真奇怪,怎麼一會哭一會笑的。”
“我什麼時候哭了?!”陳楠覺得自己嗓門一定特別大,導致對方眼神都不由自主的上提了些。
“那是我看錯了,冬天的水汽比較重。”大概是為了避免尷尬,關河若無其事的說出這句話來,好讓剛才的問題更容易被忘掉。
“喔,那大哥怎麼知道我在這。”問起這個問題來,陳楠就不由的有些疑問,難不成對方是在跟蹤,不然總不至於這麼巧合吧。
關河似乎猜透了想法,便走上前去噗嗤一笑的敲了敲對方的腦袋,陳楠便把眉目鎖得更緊了。
“巧是巧了,剛才我碰巧在教學樓那邊遇到以前的班主任,就聊了會天,不過他下午有課,得提前一刻鍾回辦公室整理下材料,所以我就走了,碰巧就看見你一個人低著腦袋誰都看不見一樣朝這邊走了過來,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我覺得奇怪也就跟過來看看。”
“啊。”陳楠忽然間有些臉紅,難道剛才自己哭鼻子的時候也被對方看到了,天哪!
“我可不是有意的,隻是碰巧趕上了。”對方抿了抿嘴一臉無害的模樣。
“額,其實........”陳楠剛想為自己辯解幾句,不巧,上課鈴聲響了起來,就被打斷了。
關河攤了攤手:“不巧,每次看見你都趕著上課。”
陳楠有些不好意思,隻能尷尬的笑了笑:“那個,大哥我先回去啦。”
關河便笑著點了點頭,示意再見,就目送著陳楠奔跑的背影越來越遠,真奇怪,每次都是在這樣目送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