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人走之後,雲崖子一臉的平靜,對著身後三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多管閑事,這僅僅隻是北神七宮之間的爭鬥,格局遲早會變,若那些人真的敢對天樞宮下手,雲崖子也絕對不會有半點客氣,大不了就是生死一戰。
但在雲崖子看來,此事和自己的弟子們無關,他們並沒有這個必要參與進來,事關天樞宮存亡,雲崖子隻希望自己的弟子不要攪入到這場紛爭中來。
當下,雲崖子轉過了身,一臉正色地盯著陳風和他身後的三位師兄,開口說道:“此事和你們無關,若六大宮的人真的敢對我天樞宮下手,那麼老朽勢必會與其生死一戰,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們都不要參與進這件事情當中!”
“師父,六大宮的人欺人太甚,我們誓與天樞宮共存亡,絕不退縮!”
“沒錯,大不了就是一死,那些人對我們天樞宮覬覦已久,一直百般欺壓,我們雖然始終隱忍,但這一次我們絕對咽不下這口惡氣!他們六大宮仗著人多,強者如雲,但我們天樞宮也絕不懼怕了他們!”
……
三位師兄極力憤慨地說著。
一旁的陳風卻是沉默不言,眉頭緊皺,似乎是在思忖著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他們的師父雲崖子卻是冷漠而又嚴肅地說道:“難道連我的話你們都不聽了嗎?什麼狗屁共存亡,這天樞宮到底是我說了算,還是你們說了算?”
話音落下,三位師兄頓時啞口無言,低著腦袋,一陣沉默,憤恨的火焰並沒有在他們眼中平息下去,而他們的內心中卻是不甘雌伏。
雲崖子見狀,又不禁歎息了一聲,對著三人說道:“我意已決,你們最好都不要參與到這件事情裏麵,我不希望你們當中有任何一個人出現意外,否則為師便不認你們這幾個弟子!”
過了半響後,才終於從三位師兄嘴裏勉強扯出個“是”字,對於師父的命令,他們不能不遵從。
……
六大宮主與雲崖子之間的事情,暫時先平靜下了風波,而此刻在天樞宮外不遠的一片山穀之內,一道懸崖峭壁之下,一個少年身影盤坐在地上,倚靠著後麵的光滑石壁,目光望向遠處。
原來這裏是天塹崖,這盤坐的少年也無疑正是陳風,自師父雲崖子和三位師兄離開以後,他便獨自一人來到了這天塹崖之下。
可以說,這裏陪伴了他十八年之久,每當陳風想起一些過往心事之時,他便會時常來到這裏靜坐獨處,感受那種自然的安靜。
夜空明朗,繁星閃爍,殘月高掛。
這個時候,已是深夜時分,陳風在這裏快待了一天的時間,他一直在想著自己的身世之謎,以及在他腦海裏融合的那塊記憶碎片,這些天所經曆的一切事情,也都讓他此刻思緒萬千。
“你一直有很多秘密,而你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些秘密,你心中的謎團和困惑,你很想將它們解開。”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落入了此刻陳風的耳中,讓他不禁臉色一變,第一時間的反應是讓他生出了警惕之意。
然而當他冷靜下來時,卻忽然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當他轉過頭去,順著聲音望去一個方向,卻詫異地瞥見了不遠處一個白袍人影,那人正是雲崖子,他的師父。
“原來您早就知道了。”
望著雲崖子的身影從不遠處緩步走來,陳風眼中的警惕之色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聲重重的歎息。
“沒錯,我的確知道,因此也隱瞞了你不少事情。”
雲崖子徑直走到了陳風身邊,平靜的目光與他那雙明眸對視,緩緩說道。
“不知師父今夜怎會忽然來這天塹崖,我一直以為師父不會來這裏,況且這天塹崖也從來都沒有人來過。”
陳風苦笑著說道。
“既然從來都沒有人來過,那麼你又為何會在這裏?況且又有誰說過,為師就不能來這天塹崖了?”
雲崖子同樣淡淡地笑道。
須臾,雲崖子又轉過身去,目光望向那深邃無垠的夜空,正如人生的道路,漫長無際,誰也無法預知今後的一切,以及未來的所有。
武道之路亦是如此,充滿了坎坷與各種考驗,這世間之大,似乎沒有多少人能夠探知武道之極,便正如這無垠夜空般漫無邊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