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信息量有點大。
鍾大的鞋穿得不舒服都知道,還親手做了雙,是在說她不會麼。還特意回娘家的時候捎過來,一聽鍾大不在,還很可惜的樣子。
“那真是麻煩嫂子了,這鞋子多少錢我先給付了,省的一會兒忙起來給忘了。”
“談啥錢,以往我沒出嫁前也給鍾大做了不少鞋子,都是一些小東西。說來鍾大最喜歡我做的鞋子了呢,總說買來的穿著不如我做的舒服。”
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鍾鍾還不明白是個什麼意思的話就真的對不起脖子上的腦袋了。敢情人家和鍾大是老相好啊,這是最講究規矩的了。尋常女子哪能隨隨便便給外男做針線活,怕這位和鍾大是真的有什麼淵源的了。
就算心裏不舒服也是不能將人轟走,又不想迎她進屋。於是便在門口繼續聽她回憶和鍾大的過往如何如何。
這婦人見自己講了這麼多鍾鍾也不變臉色,這要是換成別的婦人,早就破口大罵起來了,她頓時就覺得無趣,撂下句明兒再來便家去了。
鍾鍾見她把鞋子也不留下就悻悻走了,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自己是誰,她心裏也就有數了。鍾大回來的時候她也沒有添油加醋,隻是把事情大致的跟鍾大說了。
誰知鍾大一聽,臉色立刻不好看起來。
鍾鍾看他那樣也不問啥,依舊像往常一樣做著手頭上的活,牛叔過來送食材的時候也是一臉笑意,甚至晚飯做的都是鍾大愛吃的。
可鍾大總覺得那錢桂花必定是在自家婆娘麵前說了什麼的。雖然他和錢桂花沒有發生過什麼,但是在他十八的時候,錢桂花對他有意,他那時也想找個婆娘。所以他對錢桂花的示好從來沒有拒絕過。
後來三弟的病越發嚴重起來,他就更是常年在城裏做工很少回來。如此一年下來,等他回村的時候便聽人說錢桂花嫁到城裏有錢人家去了。
兩人之間那層窗戶紙就此便一直沒捅破。
誰知他二十那年聽說錢桂花要和她當家的和離,都鬧到回娘家了。開始他是很詫異的,村子裏嫁去城裏去的女子不多,更何況是嫁去有錢人家。後來聽村子裏的人傳原來是錢桂花的當家的在外有了第二個不說,還時常將家裏的銀錢拿去買些奇特玩意兒哄那人高興。
錢桂花對此很是憤怒,跟他大吵了起來,誰知她那男人是個一上火就不認人的,生氣起來就愛扔東西。好死不死的偏偏將足有女子腰粗的花瓶扔向了正在搖籃裏的兒子。
錢桂花見那花瓶將才幾個月大的兒子砸得頭破血流,一上前探,竟是氣息都沒了。隨即哭天喊地的叫了大夫來,誰知大夫也無力回天。
此後錢桂花便心冷了,一門心思的想和她男人和離,她男人卻因親手砸死了自己兒子後悔不願和離,但也不願親近桂花,隻每月都給她足夠的銀錢當作補償。
於是兩人便各過各的起來,錢桂花無心在夫家待著,三不五時的就尋了由頭回娘家。村子就這麼大,兩人總是免不了要見麵的,在村頭碰了幾次下來,鍾大對她錢桂花的怨恨倒是消了不少,還同情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