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震驚(1 / 3)

天景國。

景佑二十一年六月六日。

今日乃是威遠將軍陳學母親的花甲壽辰,這陳學母親乃是一品誥命夫人,今年花甲,陳學特意吩咐了要大辦,將軍府內張燈結彩,大擺筵席,而威遠夫人餘氏更是請了上京有名的織彩班在外院唱戲,爺們兒敬酒喝聲不斷,熱鬧非凡。

此時,內院一處柴房卻顯得安靜極了。

柴房裏,柳易容悠悠醒來,眯了眯眼,自己竟然沒死?真是命大,喝了鴆酒竟然沒事?緩緩坐起身,屋子裏空曠而幹淨,天色微暗,瞧見角落黑魆魆的一團,應該是一些柴火和炭,這裏是柴房?

柳易容揉了揉眉心,想起自己昏倒前的一幕,表姐狠厲的逼自己喝鴆酒,自己的震驚與絕望,苦笑一聲,她柳易容,果真是蠢到家了。

歎息一聲,卻猛然一驚,糟了,爹娘還不知道皇上要除掉柳家!想喚人,可想起身邊得力的人已遭了毒手,哪裏有人願意冒著性命危險幫自己報信?除了自己,還有誰能回柳府報信?

可自己得先逃離這裏才是,柳易容又打量了這間柴房,正麵有道門,側麵有扇窗,走門自是不能,可這窗?自己身材纖細,應該也不會卡住,隻希望外麵沒守衛,否則即使自己會些拳腳也無用。

打定主意,起身就朝窗戶走去,隻是這窗怎麼這麼高?自己好歹有些身手,這高度問題也不大,一用力,唰唰兩下就已翻出窗戶,並沒有想象中的被卡住,自己竟瘦了那麼多?

看向附近,沒人看守?走向後門,腦中思緒翻騰。按說就算蕭興放過自己,表姐也不會放過自己,竟沒派人看守自己,難道篤定自己不會逃出來?不過自己之前喝過鴆酒,他們沒有戒心也是可能的。誰會想到自己喝了鴆酒還有力氣翻窗?隻是,自己應該很虛弱才對,又暗自把了把脈,並無不妥呀,難道這是因為自己身體比較特殊?

抬眼望去,燈光微暖,喧嘩聲似從前院傳來,這種時候蕭興還有心思笙簫歌舞?

可這府內構造擺設怎的不一樣?這,這不是三皇子府!再看,竟覺得眼熟,柳易容一愣,隱隱約約聽到婆子的交談聲,下意識地躲入旁邊的小樹後。

才躲進樹後就聽到外麵傳來說話聲,“胡媽媽,這樣真的不會有事麼?表姑娘要是醒來,知道是我們將她鎖這兒的,不會把我們發賣了吧?”

“你怕什麼?到時候自有丫頭頂罪,何況你我的賣身契是在夫人手中的,怕她作甚?再說一會大娘子帶人來了,表姑娘還顧得上我們?”

“也是,等綠意一會來,咱們就開鎖?表姑娘會不會醒了?”

“自是不會,那藥勁可大,牛都迷得翻,更別提這小娘子了!”

“不過大娘子最護著表姑娘了?為何要我們這麼做?”

“主子的心思也是你我揣摩的?”被喚作胡媽媽的歎了口氣,“江媽媽,別怪我不指點你,歡欣過些日子要放出府了,到時大娘子還想給她添妝呢!”

江媽媽愣了愣,這狗腿子,仗著大娘子寵信尾巴都要翹上天了,竟敢拿女兒威脅她,可也不得不低頭,忙道“是,是,胡媽媽說的是!我不問了,”連忙塞了一個荷包給胡媽媽,“胡媽媽你看,歡欣的事就望你多美言幾句了......”

胡媽媽將荷包掂了掂,掂著還有些分量,將荷包揣進袖子,道“這件事辦好了自是......不過江媽媽,這件事死也要爛在肚子裏!”

江媽媽低頭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柳易安聽得一愣,心緒如翻江倒海一般,綠意,是表姐的貼身丫鬟吧?大娘子,是表姐嗎?難道這裏是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