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個由無數完整和不完整的時鍾所組成的空間裏,這裏靜的可怕,低下頭,隻看到自己由一片迷霧組成的身體,四周彌漫著朦朧的霧氣。用耳朵去傾聽,“滴答——滴答——滴答——”的聲音在無休止的回蕩著。可是我好像從這樣的聲音裏聽到了很多:女子的尖叫聲、摩托車的轟鳴聲、風呼呼的響動聲、等等等等。不!下一刻,這所有的都沒有了。突然這些能聽到的聲音都消失了,在耳邊回蕩的又一次變成不變的鍾聲。就像我從來就沒有聽到過。
隻見那些時鍾在不停地移動位置,或者在不停的穿過彼此的身體,亦或者沒有意識的漂浮。可是它們在某一刻全部突兀地停了下來。這時一股悸動的感覺漸漸的填滿了我的胸口。
腦袋響徹著巨大的轟鳴聲,這一刻我記起來了一片記憶。可是不久,異樣的感覺又再次消失,我慢慢地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眼前的景象變暗了,光線慢慢的縮小,光亮也越來越少。在它們全部消失的那一刻我的腦海裏瞬間起了一個念頭:我怕是要忘了,忘了我是誰,忘了我在哪裏,忘了我剛剛才記起來的東西。在所有的一切都不記得了,我眼前終於成了一片死寂的黑暗。可是我知道,隻有等我再回到這裏的那一刻了,我才會全部都記起來,我才會知道,所有那我本來應該就要知道的,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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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輛長途汽車裏,時間是下午,一個樣貌平常的青年坐在汽車中部的座位上,這是一個身高一米七五的男孩,長的沒有什麼特殊值得注意的地方,可是如果這時候有人在看著他剛剛睜開的眼睛就會馬上察覺到一種非常難以形容的詭異感覺,這種感覺將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一直看著他的眼睛。可是沒有人會去注意這麼個即不帥氣也不高大的孩子,慢慢的他變得再正常不過。他就是沈顧。
在這樣一個充滿空調冷氣和各種食物氣味的空間裏,這種氣味讓沈顧越來越感覺到昏沉,許久,汽車忽然停了下來。他看向窗外“原來是到服務站了。”可是這時身體突兀前傾後一刻又不由自主的向後倒的動作忽然讓他有種腦袋裏遭受了重擊的感覺,隻見他猛伸出右手捂住了嘴。“暈車的感覺真難受啊,早知道不坐汽車了。”沈顧嘴角被難受的感覺刺激不由的吐出這麼一句話,他鬆開手等了一會兒便隨著人流走向旁邊的車門。
腳剛剛著地,外麵的熱風吹來——吹動了額頭上的汗水,雖然還是很熱,但感覺上似乎更加輕鬆了。沈顧下意識的找了一個空閑的角落,車上下來的其他人都急衝衝的找地方吃飯去了,可是他一直沒有在坐車到一半去吃飯的習慣,吃飯了再上到車裏怕是會更加難受。他的手剛伸到包裏就抽了出來,確實,暈車的時候他一般是不抽煙的。半響他開始拖動著腳步走向超市,在裏麵挑挑揀揀的買了一瓶礦泉水慢慢地喝了幾口,然後他在外麵通風的地方蹲了下來。
沈顧眼睛無意識的看著地麵,沒幾分鍾,感覺的有些無聊的他便抬起頭掃視了身邊所有人一眼,他莫名的給所有看到的人編了一個號,在他眼中每一個人都變成了一條流動的線,彼此交錯或者平行。忽然他似乎感覺到什麼便轉頭盯著一個地方,他剛剛冥冥中看見了那個垃圾桶旁邊的座位有一團火焰,他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可這時候再看卻什麼也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