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攔我做什麼?”何母怒氣衝衝的瞪向何父,“我今天便要打醒這個.賤.東西!”
“好啦!”何父見狀,心累不已,盡管有許多話想說,卻也是有心無力。
他一下子便顯得蒼老許多,一雙眼眸裏蒼涼盡顯:“老婆子,你不覺得,她長成這樣,該抽的人,是咱們倆麼?沒教好啊!沒教好!”
雙眼閃著淚花,何父晃著身子,緩緩地鬆開了握緊妻子的手。
何母被丈夫之言,驚得一怔,半晌都沒有反應。
直到兒子們擔憂的呼喚聲將她從思緒中驚醒,何母方才目光中帶著複雜地看看兒子媳婦兒,直到看著被次子按住、仍舊一臉不知悔改模樣的女兒,她心中的怨恨、尷尬、難受方才像噴泉一樣噴薄而出。
“啪!”
“老婆子!”
“媽!”
何母抬手一頓,何娉嚇得正要往後閃,眾人誰也沒想到,何母揚起的手腕一扭,狠狠地朝自己臉頰抽過去,很響亮清脆的聲音,卻嚇得在場之人無不變色!
“你這是幹什麼?!”何父大聲喊著,拉住她還要朝自己下手的手,忙叫兒子們拿藥酒來。
“你們都別管我!”何母跟瘋了一樣,在何父懷裏掙紮著,要跟自己拚命,“誰都別管我!我可沒臉活嘍!”
哭叫著,何母又是跺腳、又是揮拳,直到何正邁步上前,一把把他媽鉗製住,方才讓她冷靜許多。
“都怨你!”何鑄因為何正過來,不由得往後錯了錯,正好兒和妻子章薈站在一條水平線上,不由得埋怨道。
也讓婆婆反應嚇到的章薈,卻不肯認這種過兒,立時瞪起眼,叫道:“你這叫什麼話!這事兒明明是你妹妹引起來的,怎麼到最後卻成我的錯兒了?”
“不是你的錯兒!是我的!是我的錯兒!”何母因為小兒子鉗製的力氣太大,掙紮不開,隻能哭得滿臉是淚,她聽到章薈的話,不由得羞愧之意直衝腦門兒,心裏澀何之感,讓她都無法直視三個兒媳婦兒。
簡易此時和趙若站在一處,冷眼旁觀著。
“唉!”趙若一聲輕歎,將她的注意力拉了過來。
“隻希望這次鬧成這樣,即使不能和洛立名扯開關係,老太太也不要太偏袒何娉為好。”趙若頭也不會的輕歎著,聲音小得很,也就簡易這等耳力的人方才聽清。
可是,盡管趙若表現得好像自言自語,簡易依然認為她是說給她聽的。
不過,無論趙若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簡易都認為,以她婆婆的性格,估計這回鬧完,她待何娉……會依然如故呢!
……
“好啦!鬧什麼鬧啊!”正當何鑄小聲跟章薈爭執、何鋼、何正一個安撫何父一個鉗製何母時,原本一臉羞憤的何娉,忽然掙脫何鑄的壓製,猛地起身,衝著她仍舊哭鬧沒完的爹媽咆哮起來。
“你要幹什麼?”何正見狀,雙眸一愣,眯起來和鷹眼頗有些神似的眼睛緊緊地鎖定了何娉,仿若即將獵殺獵物的獵豹一樣,眼神冷中帶著狠勁兒。
他這一看,竟然讓何娉原本被怒氣鼓起來的勇氣瞬間.泄.完。
像是別下來的氣球,何娉聲音小了許多:“你們哭鬧有什麼用,事已至此,你們要是我頂頂親的親人,就該想著幫我解決問題,而不是喊打喊罵!”
說到這兒,何娉聲音漸漸大起來:“再說,立名來電想必就是和咱們談正事兒的,你們幹什麼抓著陳穀子爛芝麻的舊事兒沒完沒了?”
“小姑子勇氣可嘉啊!”章薈在和丈夫爭吵的空暇,還有精力.插.話,“也是,咱家也就你惹三弟沒事兒了!打以前,他鬧得再歡、扔出來的話再狠,都沒當真動過你一根手指頭,更別說現在你懷有身孕呢!”
章薈的話,讓何娉一頓,她若有所思地轉轉眼珠兒,立時目中閃起光彩來。
簡易見她臉上浮現得色,不禁搖搖頭,她真沒想到,回到老何家不過一天,這戲台上的角兒們就紛紛上場。
“二嫂好伶俐的反應。”簡易知道何正雖然不待見章薈,卻也不會像他嘴裏說的那樣,對章薈直接不客氣,故而,不想何正吃虧,簡易自然隻能親自開口了,“我們家何正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惜啊,沒人識得他的一片赤子之心!想不到,二嫂在和二哥辨理的時候,還有精力替我們家何正分說,真是難得。”
她上前一步,擼起袖子搓了搓手,笑道:“隻是,我們家何正不動手,未必我就不能啊,要是有平輩兒或者小輩兒皮癢,盡管開口,我肯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何正聽他媳婦兒把她自己說得跟個大手似得,不禁覺得好笑:“促狹!”
簡易對於何正的評價頗為不以為然,這人啊,有時候太講道理也不行,適當的不客氣,會讓那些腦子拎不清的人清醒清醒。
“你!你要幹什麼?”何娉眼見簡易嘴角帶著冷笑地向她走來,不禁縮起脖子,有點兒磕巴道,“我、我告訴你,我還有孕在身呢!”
“你怕什麼?我又不吃你!”簡易笑著指指何娉手裏的電話,“你未婚夫的電話已經來第三回了,要真是像二嫂所言,他耐性不怎麼樣,恐怕現在他的耐心已經快到極限了吧?”
簡易的話音剛落,何娉恍然響起這回事兒,不禁驚叫起來。
章薈瞅著何娉眼中帶著驚懼、手指哆哆嗦嗦地,不屑的一撇嘴:“接吧!伸頭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你能躲他一輩子?再說,你三哥在家呢!你怕什麼啊?”
她最後一句話說出來是,眼中明顯帶著不懷好意。
簡易看出來,卻沒念聲。
她也有自己的私心,一早上何母說“正事兒”前,何正提過一句要出去看房子,哪知這話剛一開頭,就讓公婆鐵青著臉生硬的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