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盤算著的簡易,忽聞得一陣電話鈴響,無奈的望望天,不等冬和過來稟報,便已起身前往內書房。
不用猜,十有.八.九.是.她爹、她小舅、錦諾中的一人。
拿起話筒,簡易剛“喂”了一聲,連“您好”都沒說出來,就聽話筒那頭傳來一陣“吱吱吱”的笑聲,仔細分辨,高低粗細四個聲音,快成四重奏了,簡易氣笑不得的搖搖頭,嘴裏輕叱一聲:“大金!”
原本她以為是錦諾搗亂,沒想到,下麵的話還未出口,便聞聽話筒那方由遠至近傳來一個稚嫩的童聲:“大金,你怎麼拿起話筒來啦?!”
接著,話筒似乎被“奪了”過去,說話的是錦諾:“啊,請問,接到這個電話的是哪位?”
簡易沒好氣兒的回話:“臭小子,是你姐姐我!”
“啊!”話筒似乎被捂住了,錦諾低聲嘟囔著:“壞啦,丟丟,大金那家夥竟然給姐姐那兒撥電話啦!”
回答他的,是一個怯怯的呼聲:“少、少爺,十小姐生、生氣啦?”
錦諾不滿的道:“瞧你這個結巴樣兒!膽小鬼!”
雖然說別人很有勇氣,但是歸到自己,尤其是他發現自己老姐竟然破天荒的“好脾氣”的等著自己,立時也不管自己姐姐看不看的到,隻管滿臉堆笑的討好道:“姐姐,你明兒一定要早點兒回來啊,小諾想你想的都瘦了!”
似乎老天看不過這小家夥兒口是心非,他正說著話,外麵就傳來他娘親的聲音:“小諾,你又將一盤子糖果都吃了,是不是!”
“呃,我好困!”果斷掛斷電話,錦諾立時從小凳子上蹦下去,拉著丟丟就往書房裏麵跑,開什麼玩笑,要是讓他娘和他姐姐連上電話,他豈不是要自投羅網?
簡易聽著耳邊的“嘟嘟”聲,笑著歎了口氣,心裏沒來由的產生一種暖暖的情緒。
打成親第二天,她爹娘、小舅舅和弟弟幾乎按照一日三餐外家下午茶的密集度撥響豐忱特意在內書房加裝的電話。
估計是電話號碼播的次數太多了,連一旁湊熱鬧的大金幾個猴兒都記下來了,這才有今日的這一幕。
簡易揉著脖子,心裏盤算著帶的禮物,一出門口兒,便見冬和迎過來,湊到她耳畔道:“小姐,那位表小姐又來了。”
簡易眉頭一皺,旋即冷笑:“有意思。”
短短三個字,說得冬和後脊梁一冷,她還從沒見過自家小姐冷麵寒霜的樣子:“小姐,要不等姑爺回來再說?”
簡易眉頭皺了皺,沒出聲。
雖然按道理說,豐忱有婚嫁半個月,但是公務急件不等人,因此今日一早,豐忱便一臉鬱氣的在副官的陪同下早早兒的出門辦公去了。
冬和是簡易的丫頭,從小一起長大情分不同一般,從她心裏而言,自然不希望自家小姐剛進婆家門兒就做惡人,反正這種麻煩事兒是自家姑爺惹出來的,由他解決自然適宜。
簡易搖搖頭,結婚才兩日,豐忱就躲了兩日,對於這種消極政策,簡易也是硬忍了兩天的氣,其中因由不過心知豐忱顧忌著婆婆的麵子。可萬事兒都有個限度,等到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時候,麵對著這種給臉不要臉的人,她必是要讓其知道,把她當豆腐做的的人,必會被反擊成豆腐!
而且,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那個女人背後站的是哪個?她婆婆知不知道?有沒有推波助瀾?既然不好輕易和長輩對峙,打打蹦出來胡亂跳的狗,也是很有必要的。一方麵,她是定要將這幾日憋在心裏的悶氣好好梳發出來,同時,她也要用實際行動告訴豐忱——你丫的躲得很開心,是不是?可惜,你媳婦兒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這邊簡易剛擼起袖子準備戰鬥,可一進室廳,她就怔了一怔,卻沒想到婆婆豐夫人竟然已經端坐在上座,閉目養神著,而那位“表姑娘”卻一臉委屈的坐在一旁,一臉小媳婦兒樣兒,眼圈兒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