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觀之可親的小姑娘,霎時臉色一整,伸腿側踢,完美半旋,然後,隻聽得撲騰一聲,豐忱便一躍入湖,咕咚咕咚的沉了片刻,才重新浮起,扒著橋邊兒的欄杆,可憐巴巴兒的望著簡易,無聲的指責著。

簡易鋪平裙擺,不著痕跡的坐下,看著浸在湖裏,濕答答的家夥,和氣的問:“秋夜甚涼,你不準備出來了?”

豐忱討好的眨眨眼,笑道:“沒事兒,就當訓練了!”

簡易道聲也好,又問:“你說……你叫豐忱?那韓子義又是哪個?”

豐忱道:“韓子義是豐子義的前身。”

簡易盯著他半晌,不信道:“姓之傳承,能說換就換的?”

豐忱笑眯了眼睛,懶懶的往後仰了仰:“前生今世都經過了,何必還纏縛於姓氏中,反正傳承指責有給擋著的,我何必自找煩悶呢?”

簡易眼珠轉了轉,點頭:“看來你二哥過的不錯呢!”

豐忱撇著嘴,有幾分委屈:“都比我過的好呢!好容易有個靈魂相絆的心慕者,人家還不要我了,你說可憐不?”

簡易點點頭,應和:“可憐,真可憐,可憐見兒的啊!”好像拍大小金一樣,拍拍他的頭,單手一拄地,旗袍衣擺一絲不動的貼著身子隨主人一起利索的站直了。

視而不見伸過來求助的手,簡易轉身朝前走去。

“喂,狠心的妞妞,你真不等我啊!”

簡易抬手朝後揮了揮:“有本事兒,就自己追過來吧!”

“嘿嘿嘿……”

湖裏傳來一陣傻笑,驚得路過的一群錦鯉登時一個激靈,霎時加快擺尾的速度,遠遠的遊走了,徒留下一陣陣波紋在月色下泛出餘溫。

自成人舞會一見之後,豐忱那廝又開始鬧失蹤,彼時因為雜誌發行出了問題,簡易忙碌得天昏地暗,遂也沒有在意。直道一切回到正軌,可以歇下來時,已是初冬。看著湛藍的天、潔白的雲,呼吸著晚秋留下來的特有的清爽空氣,簡易才恍然想起,這些日子並不是夢。

這日正巧學院放假,簡易和錦落相約遊玩兒,姐妹二人正收拾得當準備出去,忽見小金坐在大金的頭上,隨著大金一起歡快的投向簡易的懷抱。

“這也太粘人了吧?”錦落捏著大金的耳朵,看著它羞赧的搖頭晃腦,賣萌撒嬌毫不費力,心疼得不得了,“哎喲喲,小家夥太可心兒了,快讓我抱抱!”

簡易正仇不好脫手,聞聲趕緊遞上去,毫不理會大金依依不舍的小眼神兒:“這家夥慣會使這招兒得便宜,別看它這會兒乖巧,淘氣起來那才是無法無天呢!為著它,我這院子多了多少小心,不敢在它麵前動菜刀、不敢在它麵前煮湯做飯、不敢……哎呀,不知多了多少麻煩,生怕它有樣兒學樣兒的招惹事端。”

點著大金的腦門兒,簡易笑著抱怨。錦落聞之,亦笑道:“你怎麼不說它給你帶來多少樂趣呢?說得咬牙切齒,真找你討要,你能送出去?還不是心裏疼得慌!”她一邊說,一邊顛著胳膊、低頭看向大金,像哄小孩子一般對它道:“對不?對不?”

大金智商不低,多少聽出自家主人在數落它淘氣,不免有些臉紅,正捂著臉悶在錦落懷裏害羞呢,又聽錦落回護,不禁趕忙撤下雙手,連連點頭,嘴裏“啊!啊!啊!”的表示肯定。

這人性化的一幕,逗得錦落捧腹大笑:“哈哈哈,大金可真逗趣兒,十妹妹,不知是哪個妙人兒送來的這個漂亮的小家夥兒?”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來簡易的牙齒咬得便吱吱響。

這當中,老太太身邊兒的紅繡過來,請她過去。

簡易納悶兒:“再過一會兒就是午飯點兒了,老太太從未趕著這當中招喚過咱們,也不知是何事?”

話雖如此,但她心中好像有感應一般,有幾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