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行這廝,在外人眼中,一直是高原雪山上的謫仙;在她師祖師伯們的心中,則是那披著仙人麵具的魔君,肆無忌憚、無所顧忌。

你們以為,按照常理推算,羅行本人,應該是謫仙魔君的合成體麼?嗬嗬,若是這麼想,隻能說大家都太天真啦,你們低估了羅行的內在豐富性。

對於真實的羅行之德性,隻有簡易一直以來處於真相中:

羅行那廝,內裏根本就充斥著滿滿逗比風、丹田紫府永遠有氣流在咆哮的家夥。

他,是一個神經習慣了跳躍、思維經常在奔跑,天賦頭腦衝出宇宙,以俗為雅還特別喜愛裝酷的大/變/態!

“師尊啊,您老人家可不可以不要成天都和‘本我’在戰鬥啊!正常點兒行嗎?”簡易盯著自己眼前的符籙,吐氣吹了吹,無可奈何的瞟瞟還在用玄力探查她的師父,有氣無力的問道。

“咦?好像是原裝的。”羅行是真賣力,他全身玄力皆調動起來,可……看來看去,也沒發現簡易的異常。不過,他仍舊有些不甘心,為了保證眼前這人真是他的乖徒兒,他琢磨著要不要再查一遍。

忍無可忍的簡易決定不陪他玩兒了,她一把扯下眉間的符籙,團吧團吧就團成了粉末兒。

她朝著羅行腳邊兒一扔,怒道:“羅老頭兒,我告訴你,再抽風兒,當心我將你的存款都取出來花啦!”

“嘎……”羅行目瞪口呆的盯著發飆的弟子,怔了怔,不過瞬間光景,他眨了眨眼,便又恢複成原先那副翩翩貴公子的派頭,很有範兒的坐下。

這一來,倒顯得站著的簡易,跟深井冰一般啦。

“也對,你要是有問題,你師祖那裏就會有反應……看來是為師的不是啦,來來來,坐下,快坐下!”羅行跟沒事兒人一樣的表現,讓簡易氣樂啦。

他看著仍舊氣呼呼的徒弟,腆著臉笑得很優雅:“為師可告訴你,你要是忍不住動手了,那可就是、就是欺師滅祖的大罪過兒!……再說,為師也是為你好,這不是……生怕你被人奪舍麼!”

簡易雙手撐著桌麵,冷笑:“師尊剛剛抽得是哪般風?好好兒說著話,就又跳又鬧的!可見是有徒弟的好處了,沒事兒給您耍著玩兒唄?”

羅行趕緊認真地表示:“那也不能全怪為師,想當初你那性子不是這樣的,怎麼說呢……哦,對,孤傲高冷!對,就是這個詞兒,孤傲高冷!……對啦,徒兒,你怎麼就想開了,轉成現在這麼個脾氣了?可惜啦!可惜啦!”

“啪!”簡易的小手狠狠地拍在羅行麵前的茶桌上,那帶著怒意的氣勢讓羅行那廝也不禁縮縮脖子。

忽然,一直冰冷著臉的簡易,竟然臉色一變,轉眼間便笑靨如花。

她那一雙水汪汪的眸子都透著輕快,她將手一反,手心兒朝上,遞到了羅行跟前兒:“師尊,‘精神損失費’、‘驚嚇補償費’、‘委屈承受費’、‘符籙攻擊費’、‘玄力探測費’……還有您徒兒我那‘脆弱地心靈地修補費’,拿來吧!”

“好!好!好!”羅行看著笑得特別促狹的弟子,知道這丫頭氣性還沒過去,隻得老實應下,這下他可深深地體會到當初他師尊的心情了,“不過,你這性子轉得也太大啦,都超過為師的承受力了,你給解釋解釋?”

簡易嗤笑一聲:“師父,您要是每一世都和極品、奇葩之流戰鬥,身邊的隊友不是深井冰、就是變態君,您比徒兒變得還快呢……哦,不,您老人家肯定變不了,因為您能本色出演啊!”

羅行被奚落,也不敢吭聲,據他對簡易的了解,這丫頭的脾氣一來可就不好退咯,為了師徒和諧,他隻能絞盡腦汁想想,怎麼才能將她哄好……哎呀呀,師父做到他這程度,也真是天下奇觀啦!

哦,對,有啦!——羅行腦中靈光一閃,他對簡易道:“乖徒兒,別生氣啦,打開禮物看看,那裏麵兒真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