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臉的怒氣藏無可藏,坐著的各位人精可都看進了眼裏,不說他們如何思量,卻說此處唯一的女性豐臻,她無奈的看著沈誌鐸,心底下歎氣道:小家夥兒啊,這多半拉桌子邊兒上圍坐的,可都是粗人啊!他們能沒動粗勁兒跟你動手,卻隻是漠視你,這已經是對你極大的禮遇了!你還不高興呢,可當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小牛犢兒啊!

沈誌鐸可沒有讀心術,為人向來剛愎自用的他,終於忍無可忍了。

在薑震海說了句:“你且下去吧!”

之後,他便徹底不鎮定了。

他幹脆將文書往桌子上一拍,怒目而叫:“鄙人不才,既各位先生無識才之能,那在下也隻有一走了之了!至於辭呈,在下明日必送至!”

說完,他便甩袖而走,徒留下一群目目相視的人們,兀自坐著納悶兒,這是什麼跟什麼啊?亂七八糟的!

那位一直多嘴的莽漢,正用鬥大的巴掌摸著油光瓦亮的腦袋,嘖嘖嘖的歎氣:“現在的小年輕,愈發不像樣子啦!淨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兒,他究竟想幹啥啊?”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寂靜。

“啊,不用理睬他,咱們還是請大總統說兩句吧!”潘誌忠和熊濱興對視一眼,便開口說話。

薑震海摸摸胡子,看了看嚴文升。嚴文升會意,衝著潘誌忠笑道:“嚴某不才,先大。總。統。一步,先說一說……要我說,這女人們憋悶不住,出來鬧一鬧,也是好事兒,咱們畢竟不是封建王朝,女子得到相應的權益,也能顯出咱們政府開明嘛!”

“哼!”國。務。院。理。事。長。孫同霆捋著自己的花白胡子,冷聲反駁:“笑話!我華夏向來就講‘男主外、女主內’,這女子相夫教子,不必受奔波之苦,已是福氣,若是整天蛇蛇蠍蠍的想著外麵的花花世界,那這府邸如何能安寧?這家宅如何能平靜!要我說,如今女子成婚前可以讀書、工作,便很該知舉,若是想要的再多,未免貪心了些!”

“唉,你甭在那兒扯犢子!說再多,誰不知道誰啊!我不信有幾個在自家裏不由著自己婆娘作的!要我說,多給她們些自由,也省得那幫老娘兒們成天舞刀弄槍的對付自家爺們兒!”

聲音一起,眾人心底皆歎,看,多嘴的那家夥又開口了。

有起哄的,跟著笑道:“我說老鄭啊,你家幾位夫人很團結啊!”“是啊,是不是你成天被婆娘騎在脖子上啊!”“哈哈,就是就是!……以後可不敢讓我媳婦兒往你們府裏去嘍!”

“啪!”一直沒開口的薑震海將煙鬥拍到桌麵上,皺著眉頭看那個多嘴的老鄭。